也不能让这姑娘进门,不然如此凶残之人,将来抢原配嫁妆和家产,只怕是一把好手,太难对付!
何氏心里转着坏主意,就想再生事端借故和檀如意争吵,好回家顺理成章推掉这桩亲事。遂又问起梅姨娘的事:“都说当初檀知府先与梅氏有婚约,真按规矩,令堂与梅氏谁先谁后?”
檀如意真是受够了!咽一口气,一本正经地道:“梅姨娘很早之前就与家父解了婚约,是好几年之后因缘巧合才又进了檀家的门……不怪夫人心中存疑,这件事是有些复杂,不比夫人与先忠毅伯夫人那般先后顺序一清二楚。”
“你……”何氏气了个倒仰,这是只差没把“你是继室”四个字很直白地说出来了。
檀如意睁大眼睛,无辜地道:“夫人是在生气吗?是不是我说错了话?请您批评指正,我一定改正。”
“我难受……喘不过气来……”何氏抚着自己的胸口假装就要晕死过去。
说不过檀如意,惹不起小郭夫人等,并不代表她就该认输。只要横着从这里抬出去,不到傍晚,全京城都知道她被檀如意给气晕了。
她倒要看看,这样的檀如意,还能不能嫁出去!谁家还敢要!
檀如意果然慌了,忙着上前扶住何氏,一迭声地喊:“来人啊,何夫人旧疾复发,晕死过去了……”
你才发旧疾!你全家都发旧疾!何氏心里咒骂着,直挺挺往下倒,她的心腹婆子可算找着机会了,张嘴就开嚎:“我可怜的夫人啊,向来受尊敬,从未受过这种气……”
花厅外头传来脚步声,似是好些个人往这里来,婆子很开心,嚎得更大声;何氏也很开心,来吧,来吧,坐实檀如意的恶名吧!
却听一条老妇人的声音缓慢而庄重地响起:“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人晕倒了?张太医不是正好列席么?叫他过来诊看。”
太医?何氏整个人都是懵的,为什么裴家会有太医在?还有说话的这是谁?
她还没来得及偷看清楚,又听一条清脆的女童声音呵斥道:“吵死人了!什么人这般不懂规矩!惊扰了王妃谁担得起这个责?给我堵住嘴拖出去!”
婆子“嗷”的一声之后就没了动静,花厅里安静如斯。
何氏浑身冷汗直冒,进退不能,想睁眼吧,怕被戳穿闹个没脸;想继续装死吧,又怕自家的心腹婆子真被当众拖出去,忠毅伯府丢不起这个脸。
她已经大概知道这是谁了,除了寿王妃和姣姣县主之外,不会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