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娘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眼睛肿成红桃子:“老爷,太太,梅姐姐,五小姐,都是妾身做的,妾身看到前院的金串儿往左跨院里放毒蛇,先也想着要喝破,后来不知怎么竟然鬼迷心窍,想着要是五小姐那什么了,这桩婚事说不定会落到四小姐身上……因怕毒虫爬到我们院子里伤人,就让人买了雄黄洒在房前屋后……妾身知道错啦……”
前院的金串儿,正是那个放蛇的小厮。
檀同知正要开口,被周氏抢在前头厉声喝道:“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要招的?”
“太太,婢妾……”钱姨娘茫然地看看周氏,又央求地看向檀同知,试图能得到些许提示,梅姨娘不出声,只管冷冷地盯着檀同知。
檀同知索性转身走了出去,表示不掺和。
“没有了?你再仔细想想,老实交待我还能念在旧情放你一马,若是故意隐瞒,呵呵……”周氏慢条斯理地刮着茶沫子,唇角的冷笑锋利如刀,“看见没有,老爷不管你了,是走是留,我说了算!”……婢妾……”钱姨娘吓得眼珠子乱转,急急忙忙地道:“太太,婢妾想起来了!婢妾之前因为嫉妒梅姐姐,曾悄悄往她水里放过巴豆粉,但是不知怎么回事,那水反倒被婢妾自己喝了,整整拉了三天肚子,差点去掉半条命。
又因为嫉妒五小姐,装鬼吓唬她,但她恰好和四小姐在一起,她没吓着,四小姐反被吓得大病一场,婢妾还因为着急去哄四小姐摔了一跤崴了脚。
还有,婢妾悄悄淋湿她们的柴火,想让她们不能开小灶,可是那天刚好刮北风,烟气全部灌进婢妾的屋子里,三少爷刚好来看婢妾,他以为是走水,匆匆忙忙去救火,一脚踏空摔破了膝盖……”
檀悠悠实在忍不住,转过身捂着嘴偷笑,这么听下来,她怎么觉着最倒霉的人其实是钱姨娘,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最生动写照就是此人了。
“还有五小姐三岁的时候,我看不惯老爷偏宠她,趁着大家没看见,抢了她的梅花糕……”钱姨娘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翻出来说了一遍,始终不见周氏和梅姨娘有任何表示,不由急了:“太太,梅姐姐,到底是什么事,你们倒是提示提示婢妾呀!”
周氏和梅姨娘交换了一个眼色,厉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问你,你怎能因为老爷没把安乐侯府的亲事说给四小姐,就敢行那巫蛊诅咒之事,针扎小人诅咒老爷!”
“什么?诅咒老爷?怎么可能!”钱姨娘急了,激动地挥舞着手臂道:“我没有!婢妾没有!老爷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