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义,你们家人真好。”郝冬梅感动地抱着他,再哭了起来。
周秉义轻拍着她的后背,对她继续安慰。
屋门被敲响,两人连忙分开。
姚立松和周秉昆随后走了进来,对郝冬梅再次问候。
“秉昆,我,我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郝冬梅哭着说。
“冬梅姐,那样的事儿,我只要见到就肯定要管,更别说是你了。”周秉昆老实地回答,“再说,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还说这些客气话干哈?!一家人相处,就应该敞亮,别说客套话!”
他连声说着,郝冬梅、周秉义两人,肯定还是感谢不已。
稍后,郝冬梅就红着脸看看周秉义:“我跟秉义也想,也想结婚,可是我家,”
姚立松沉默了下来,不再多说什么。
“哥,我春节想提前回去,跟妈和姐一起去,好好过个年。”周秉昆说。
周秉义看看郝冬梅,再转过头来:“秉昆,我,”
“哥,你在这里陪嫂子吧,妈肯定能理解。”周秉昆赶紧说,以免大哥和郝冬梅都为难。
“那就辛苦你了。”周秉义道谢着说完,先送郝冬梅回去了知青点。
晚上他回到师部的时候,再找到弟弟,进行专门的道谢。
“秉昆,我买了两瓶酒,还有炒花生,咱哥俩喝点儿!”他兴奋地说着。
周秉昆那过他手中的酒瓶:“哥,这两瓶酒,我给妈带回去,有客人来串门儿的时候,也好招待一下。”
“嗐,”周秉义笑了起来,“秉昆你想着家里的事,这肯定好。可我也攒着钱呢,也有酒票。回头你带给妈,再去买不就行了嘛!”
兄弟俩在一起喝点酒,甚至身在大东北的人,喝酒也是常事。
但周秉昆知道,在原剧中的周秉义,因为应酬的时候饮酒过量,最终罹患了重疾。
虽然可以在未来的时候,让哥哥更关注身体,但亡羊补牢,毕竟不如提前预防为好,尤其是在周秉昆还提前知道的情况下。
“哥,你从小就有肠胃不好的毛病,以后别喝酒了。”他抱着两瓶酒说。
“你这是干啥?!”周秉义笑着争抢,“我多注意就是了。”
“哥,你的身体不是你自己的。”周秉昆抱着酒瓶不撒手,“是你向往的事业的,是冬梅姐的。”
听到弟弟这样说,周秉义争抢的动作不再坚持。
“你想啊,要真是你有了意外,就像今天的冬梅姐这样,那岂不是会让她很伤心吗?”周秉昆继续说,“这也倒罢了。要是,要是你出了事,冬梅姐再,”
“我看你是找揍呢吧!”周秉义气恼地说。
“还喝不喝了?”周秉昆毫不畏惧。
自然知道弟弟是为自己好,周秉义本身也有很强的约束能力。
另外,现在的弟弟,可不是原来那个憨憨的模样,而是师部的同志们,都公认的精明的人。
弟弟把能够晋升的名额让给自己,这首先就是一份无法还情的大礼——如果弟弟被选中,将来的人生道路,毫无疑问是光明灿烂的。
尤其,弟弟两次救助了郝冬梅,尤其是今天发生的这件事。
如果可交换的话,周秉义当然愿意用一生的禁酒,来换取和郝冬梅一生的幸福。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对弟弟的尊重和感谢。
“那就不喝了。”他最终做了妥协。
“哥,你别生气。”周秉昆安慰着他说,“我觉得,你以后肯定能当大官儿。可是你想啊,当大官儿要是总喝酒,那还不误事儿嘛!要是出了桃色新闻,那就更麻烦了!再说,总是指着喝酒来解决问题,那还不被老白姓笑话死!”
周秉义的确抱有宏伟的梦想,听到弟弟的话之后,不禁脸上泛红。
喝酒,似乎成为人们在任何场合的“助手”。但喝酒,自古以来就知道是误事的。
“秉昆,你说的是对的,我听你的。”周秉义做出了承诺,“喝酒事小,兄弟情分是大!”
“哥,你知道我我为什么这么尊敬你,为什么敢开口劝你吗?”周秉昆诚恳地说,“就是因为你有钢铁一般的意志!”
周秉义微笑着摆摆手,但是心里充满了更加顽强的斗志,是肯定的。
之所以要适当抬高哥哥,是因为周秉昆知道他的志向高远。
有这样大胸怀的人,恰当的规劝是必要的,但合适的鼓励,尤其是来自于没有利益伤害的,亲兄弟的鼓励,也是很需要、很必要的。
周秉义并不会觉得弟弟是在有意吹捧自己,因为弟弟如果愿意的话,当初就可以被直接正式提干,职务早就在自己之上了。
弟弟不仅没有因此感到遗憾,反而还像从未发生过这件事一样,仍然对自己保持着尊重。
周秉义看着现在的周秉昆,除了暗赞弟弟的大改观之外,更还自愧在某些方面不足呢。
没有酒,兄弟俩喝着热水,吃着炒花生,仍然聊得很开心。
“哥,你现在攒了多少钱?”周秉昆喝了口水,笑着发问。
“我没有可以拿到二十几块钱,扣除一部分生活费,再给妈寄回去五块钱。”周秉义认真地计算着,把手里剥好的花生米,递到了弟弟的手里。
想了想,他继续说:“应该还有二百块钱。”
在兵团里,衣着基本就是部队提供,只是没有领章帽徽。
吃的方面,也因为有师部的食堂,而能够花的少、吃的好,起码是可以吃饱。
即便如此,周秉义来了也只有两年,可见节省至极。
“哎哟!”周秉昆惊呼一声,“哥您可真了不起!能攒下这么多钱!”
“你不是也很节约嘛。”周秉义反问,“你呢?”
“也有一百多点儿了。”周秉昆笑着回复。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周秉义问完,忽然笑了,“是想和郑娟结婚了吧?”
“嗯。”周秉昆老实地点点头,再接着说,“但我不会这么着急,得你和姐都结婚了,我再结。”
“这又何必呢。”周秉义说完算了算,“明年你就二十了,可以结了。我听你说,看周蓉和她替妈写信来说,郑娟又漂亮又懂事儿。”
沉默了一会儿,他看向弟弟:“郑娟家里实在很贫困,你真不觉得有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