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秦京茹现在也懒得搭理堂姐。
退了休的易忠海,浑身劲头还是很大。瞪了一眼许大茂的后背,他恨恨地低声骂着:“什么东西!”
“一大爷,您怎么骂人啊?”秦京茹愕然地问。
“哦,嗐,”易忠海赶紧走进几步,压低声音说,“我是说那个人呢。”
说着,他冲院外的方向努努嘴。
“都叫您一大爷,您怎么这样啊?”秦京茹还是疑惑地说。
易忠海立刻面红耳赤,呆愣着不好说什么。
“京茹,你怎么跟一大爷说话呢?!”秦淮茹喝骂。
“一大爷说话不合适,我不能说吗?”秦京茹皱紧眉头反问。
“怎么不合适了?”秦淮茹继续怒喝。
“就是不合适!”
站在屋门口的贾梗,突然发了声,让大家都更觉得震惊。
他平时没有参与母亲和小姑的事,是因为大多有何雨柱在场。
今天见小姑被一大爷欺负,又还没有何雨柱,贾梗忍不住挺身而出。
“棒梗儿,你小子真是欠揍!”易忠海羞恼不已,“白疼你了!”
“我看你才是欠揍呢!”贾梗愣愣着眼睛,像极了一头白眼儿狼。
易忠海老脸羞恼得胀红,伸手指着贾梗:“你,你,”
秦淮茹赶紧拦在中间,但是今年二十三岁的贾梗,力气已经很大。
隔着母亲,他揪住易忠海的脖领子:“你再骂我小姑一句试试?!”
秦京茹见状,心里虽然开心,但毕竟不想出事。
她在一旁劝说着:“棒梗儿,快松开。”
许大茂正好从外面走回,询问了大概后,立刻发声:“棒梗儿现在是个爷们儿了!”
得到夸奖的贾梗,力气更加雄浑绵长;易忠海想要挣脱,却也一时不能脱身。
几人转着圈儿的时候,易忠海碰到了秦京茹。
只听“啊呀”一声,她倒在了地上。
易忠海还要跟贾梗争执,却听许大茂大吼一声:“京茹不行啦!快救人!”
几人转头看去,果然看到秦京茹捂着肚子,在地上痛得大叫。
许大茂迅速找来了三轮车,并由他亲自蹬着。
秦淮茹坐在车上,抱着堂妹。贾梗一路小跑着,陪在旁边。
当何雨柱听到妻子去了医院的消息,并着急地赶去医院的时候,他的第二个儿子已经出世。
本来还想和许大茂打斗一番,但他听到秦京茹、贾梗等人的叙说后,放弃了这个打算。
“许大茂,谢谢你了。”他虽然说得冷淡,好在总算是多年来的头一回,跟他这样认真地客气。
许大茂抹去额上的汗水,看着病床上的秦京茹:“京茹没事儿就得。”
何雨柱看着他这个样子,觉得心里很腻歪。
“是易忠海先骂我小姑的。”贾梗嘴里说着,眼睛呆滞地盯着秦京茹。
一旁的易忠海有口难辩,脸上胀得像是紫茄子。
何雨柱瞟了一眼易忠海,再转头看向妻子秦京茹。他虽然没有作声,但心里是相信贾梗的话的。
易忠海辱骂许大茂,再和秦京茹较劲。何雨柱觉得前面的事无所谓,但后面的事恨不应该发生。
总是母子平安,何雨柱沉着脸,把相关人员轰走了。
秦淮茹坚持留下,他也只好同意:实在也是需要个帮手,来照顾产妇和新生婴儿。
秦淮茹一边帮着照顾新生儿,一边不时地埋怨何雨柱:“你这都第二回当爸了,怎么还是笨手笨脚的?”
两人的关系亲近,秦京茹看得厌烦,干脆闭眼休息或者视而不见。
同病房的产妇和家属,对这三人都报以暗自猜疑的目光。
几天后,何雨柱用三轮车把妻儿接回了四十号大院。
许大茂拎着十来斤小米、小半口袋红枣,大步走了进来:“京茹,这是给你补身子的。”
说完,他再也不看任何人,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秦京茹来不及道声谢,心里很遗憾。
何雨柱皱着眉头,恨不得把许大茂拿来的东西立刻丢出屋去。
但见秦京茹紧盯着自己,他想到毕竟是许大茂及时把自己的妻子送去了医院,只好松开了攥着那两个口袋的手。
秦淮茹在一边心知肚明,走上前说:“傻柱,我正好最近也不舒服,这点儿东西我拿走了。”
真是最佳拍档!何雨柱感激地看着她,使劲点了点头。
秦淮茹冲他咧嘴微笑,伸手拎起那两个袋子。
“放下!”秦京茹的这声断喝,不仅成功地让秦淮茹松了手,并使她和何雨柱同时打了个哆嗦,更还把何小草,以及还没起名的新生儿吓得大哭不止。
秦淮茹羞恼地瞪了堂妹一眼,赶紧帮着哄孩子。
何雨柱摇头叹气着走出屋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抽着。
结了婚,有了两个孩子,他抽烟的档次,也从最早的“大前门”,逐渐降为了“香山”、“大生产”。
“傻柱,到我这儿喝点儿?”易忠海站在自家屋门口,冲他招手。
这人致使自己的妻子险些出了意外,何雨柱不想多搭理他了。
“一大爷,您自个儿喝吧。我去找趟解放!”摆摆手,他一边抽着烟,一边走去前院。
从贾家门口经过的时候,他转头看向窗户:贾梗面容愁苦地坐在窗前,正在做着“唰唰”地写诗歌,然后再撕毁的自我陶醉的游戏。
到了前院,他碰到了走出屋子的阎解放。
“解放,喝点儿啊?”他招呼着说。
“柱哥,我等会儿还要出去办事,今天不能喝了。”阎解放带着歉意说。
何雨柱有点遗憾,一时没有做出后续的言行。
“怎么着?想好小儿子的名字没有?”阎解放笑着问。
“嗐!第一个叫小草,第二个就叫小树呗!”何雨柱随口说着。
阎解放想了想,觉得不太好:“小树,要是别人听不清,会听成‘小叔’呢!”
“哈哈哈。还真是的!”何雨柱大笑起来,“解放,再给个建议。”
想了想,阎解放自顾说着:“春风啊春风,把小草吹绿。那就叫‘何春风’吧!”
“何春风?别是喝西北风吧。”何雨柱说完,给自己的脸上拍了一巴掌,“瞅我这嘴!连跟自家人说话都这么难听!”
阎解放笑着说:“你自己考虑吧。我觉得孩子的名字连起来,好听又好记。”
“成!那就是何春风了!”何雨柱认同了下来,再对阎解放抱拳道谢,随后就看着他急匆匆地出了院子。
阎解放这么着急,是在加紧筹措买那个院子所需的现金呢。
一个多月过去了,在于丽的整理下,阎家人连声称赞自己有本事:就这样拼凑出了一千七百元钱!
这个数目很惊人,但距离所需的现金,还差六百五十元呢。
见大家都有些泄气,阎解放拿出来一个手提包:“这几年,我业余时间去钓鱼、换粮票、工业票得来的钱。”
阎家人各自发出低低的惊呼声:“你还有啊。”
阎埠贵手疾眼快,先去拉好了窗帘,再用严厉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屋内的家人。
他这样的神态,让家人们都安静了下来。
于丽默不作声地,坐在电灯下面的桌子边,认真地清理这些从毛票到十元面额不等的纸钞。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于丽确认了这些钞票的数目:“一共是八百六十九块三毛钱。扣去需要的,还节余二百一十九块三毛!”
阎家人一齐发出低低的欢呼声,来表达凑足钱数的喜悦之情。
犹豫了一会儿,阎埠贵说:“解放,要不就不要那些家具了。”
“爸,现在觉得是很贵。可是我们咬咬牙,就能把那些堪称宝贝的家具,都传承下去了。”阎解放语气很坚决,“那些家具肯定留下了,您以后只会看着更开心!”
“好!”阎埠贵真的咬咬牙,“那就把这多余的钱,先还了借款!”
“算了,先当做搬过去的简单粉刷,以及过日子的储备金吧。”阎解放安慰着一家人,“别着急,只要咱们都齐心,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阎家人在他的接连安慰下,都稳定了心神,保持了自信,准备迎接困难很多,但也一定是更美好的未来。
晚间回到中院,周蓉激动地抱着阎解放:“解放,你真了不起!”
吻着她,阎解放微笑着说:“你这样的大才女,我们认识后,你却好像只有这一句来评价我。”
“只有这句话最合适啊。”周蓉仰着头看着他,“大海啊,你都是水;高山啊,你都是土……”
两人开心地大笑着,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异常的响动。
“傻柱!你现在怎么回事儿?!”易忠海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极为愤怒,“京茹总去许大茂那儿,你怎么不管?!”
“我说一大爷,您就别跟这里裹乱了!”何雨柱气恼地说。
易忠海张口结舌着呆愣了一会儿,怒哼一声后回了自家。
秦京茹的身体恢复后,出于感恩报答,以及对旧情的纠葛,的确对许大茂有了重新的认识和好感。
两人先是站在院子里说笑几句,但眼神里都可以喷出火来了。
随后,秦京茹就以照顾后院的聋老太太的名义,时常去后院。
住在后院的许大茂,看到多年的恋人总是主动前来,肯定要主动搭讪。
两人任意的说笑,何雨柱自然听在耳中,看在眼里。
但他现在早已被秦淮茹姐妹拖得疲惫,从精神到肉体。
对于妻子主动找去说笑,他既不好去打骂许大茂,更因为妻子刚生产后不久,也不能打骂。
干脆。他记起易忠海曾经说过的话:贾张氏、秦淮茹,无非就是贪便宜、图钱财的人。
既然易忠海都敢对秦淮茹想入非非,一直就对丰腴身段的秦淮茹有暗心思的何雨柱,为什么不能呢?
因此,何雨柱逐渐下了决心:跟秦京茹离婚!娶秦淮茹!
当他实在忍不住,把这个想法试探着跟秦京茹说了之后,立刻得到了积极的回应。
原本或许是因为年轻爱较劲,秦京茹和堂姐争执不休,却没有狠心和何雨柱提及离婚。
这也是因为她起初羞于替离婚,再担心离了婚就不好嫁人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连续生了两个孩子的秦京茹,从身体到心理都已成熟。
况且,在许大茂和她开玩笑的时候,还说出了“随时都想娶你”的话。
有了这样的底气,秦京茹面对何雨柱犹疑地提出来的离婚,干脆地说:“大儿子归你,小儿子归我。”
何雨柱没想到她回答得这么痛快,羞恼得胀红了脸。
好在自己也的确是这么想的,他忍了忍,没有爆发出坏脾气。
“两个孩子都得留下。”他漠然地说着,想以此再试探妻子离婚的坚决程度。
“你傻啊!小春风现在还吃奶呐!你能买得起奶粉,你就‘拿走’!”秦京茹冲他翻了个白眼,“断了奶,你想归你就归你!反正都是一个院儿住着,我随时都能看得见!”
这是她的实话,另外她也认为:许大茂今年才四十岁,自己也已生过了两个孩子,还可以再生!
妻子的这个态度,让平时以大男子自居的何雨柱,羞臊得脸上像是两块烧得很旺的红炭。
强行忍下这口恶气,他紧盯着秦京茹:“那就半年以后,孩子断奶,你走人!”
“就这么着了!”秦京茹扬着头说完,起身要走。
“你好歹注意点儿影响,半年都不能忍?”何雨柱羞恼地说。
“你想到哪儿去了?”秦京茹故意惊讶地说,“我是看看后院儿的聋老太太去!”
何雨柱更加脸红,低着头不再说话。
秦京茹前脚出了屋门,秦淮茹后脚跟了进来。
“傻柱,你可真是的。”她埋怨地说,“京茹这样,连一大爷都看不过去,你原来那脾气呢?”
号称四合院战神,那是因为何雨柱没有敌手。
曾经被阎解放等人痛揍了一顿之后,他早已没有了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除了对许大茂之外。
再者,这些年他被生活折磨的精疲力尽,原有的棱角磨砺得也都基本很圆润了。
“你怎么也这么说啊,我还以为你懂我呢。”何雨柱无奈地说,“不是一大爷想得那么容易。”
实在说不下去,他不禁沉默着呆坐。
走到床边看了看两个孩子,秦淮茹走近他的身边。
看着这个愁苦的男人,她轻拍着他的肩膀:“傻柱啊傻柱,知道过日子不容易了吧?”
听到她的这句话,何雨柱顿时有了想哭的冲动,而不是经常对秦氏姐妹发出的那种狂笑。
仰头看了看丰腴的她,他的眼圈不仅发红:“秦姐,我,”
轻叹一声后,秦淮茹搂住了他的脑袋:“傻柱,你是真傻吗?京茹嫁给你小十年,我就在旁边看了十年,你揣着明白装傻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