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阎解放一挥手:“走,我带你们溜达溜达去!”
连带阎解旷、阎解娣,周氏兄妹三人这六个人一起,浩浩荡荡地走出院子,再说笑着向胡同外走去。
“去哪儿啊?”周秉昆凑近前说着,再低声补充,“姐夫?”
阎解放立刻送给他一个满意的大指点赞;周秉昆憨厚地笑笑。
“现在天色还亮着,我们去城头看看!”阎解放的话说完,几个孩子都加快了脚步。
距离城墙的位置不远,几人沿着残破的马道上去,遥看京城内外。
北海的白塔、白塔寺的白塔,此时都已披上了金色的晚霞。
西南处的天际线,一轮红彤彤的夕阳,悬挂在断续的城墙上。
一座座高大巍峨的城门楼,依次环绕着矗立其中。
“真壮观!”周蓉看得发呆。
“很美是吧?”阎解放站在她的身边,也是看得出神。
“希望总能这样看着。”周蓉说完,抬头看了他一眼,“和你一起。”
后面的这个愿望,也是阎解放心中存有的。
可是这些城墙,却因为各种原因不能保存下来。
“和你一起。”阎解放冲她点点头。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晚霞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悬在城墙上方。
随后,晚霞的颜色缓缓地加深,最终黯淡了下去。
“走!请你们吃冰棒!”阎解放招呼一声,大家跟着发出一阵欢呼声。
城墙下边的不远处,正巧有位老奶奶,推着一辆刷着白色油漆,上面有“冰棍”字样的小推车,边走边吆喝着“冰棍儿……”
二分钱的红果冰棍,五分钱的奶油冰棍。
不用挑选,也不用争抢或者谦让,阎解放为每人各买了两支。
老奶奶揭开手推车上的木盖子,掀开里面的白色棉被。
一股白色的冷气,迅速地冒了出来。
几个围在旁边的孩子,立刻就发出了欢呼声:“真凉快!”
付钱拿来了冰棍,大家嘻嘻哈哈地吃着。
“姐,给你一只吧,我吃不了。”阎解娣举着奶油冰棍给周蓉。
阎解放看在眼里,心中很感动:小妹好懂事。
周蓉接过来,再迅速地把这支冰棍凑近了阎解娣的嘴边:“你都吃了,赶紧自己吃。”
小姐妹俩年龄立刻都笑了起来。
冰棍吃着很痛快,却因为含糖量很高,吃完了不久就有些口渴。
“渴了吧?家里还‘镇’着西瓜呢。”阎解放招呼一声,“走!”
天色也已暗黑,他们在路灯的照亮下,相继向大院走回。
各自和身边的人说笑着,他们相互间拉开了一点距离。
周秉昆走得缓慢,阎解放在他身边低声问:“是不是想起郑阿姨、光明和郑娟了?”
诚实地点点头,周秉昆“嗯”了一声。
拍拍他的肩膀,阎解放继续说:“秉昆,好好儿跟郑娟相处,她是个好女孩儿,值得你这样做。”
周秉昆看了看他:“我当然想这样做。可是,我现在又不能挣钱,也没更多时间去帮他们。”
“你现在做得已经很好了。”阎解放安慰着说,“郑娟可能言语不多,但她对你的帮助,肯定很感激的。”
“姐夫,”周秉昆认真地说,“郑娟其实最感谢你。都知道是你跟邵老师请求后,她才得到去报社食堂工作的机会。”
“没有你,我怎么会认识郑娟呢?”阎解放淡淡地说,“秉昆,是你的善良,使得郑娟一家得到了合适的帮助。”
周秉昆暗呼口气,神色舒朗了很多。
“姐夫,”他刚侧头说了一句,正好被回身走近的阎解娣,模糊着听到。
“嗯?”她眨巴几下眼睛,一时忘了想说的话。
周秉昆赶紧住嘴,阎解放镇定地询问:“怎么了,解娣?还想吃冰棍?马上就到家了,一起吃西瓜去。”
“哦。”阎解娣看了一眼周秉昆,赶紧跑回去。
她亲热地拉起周蓉的胳膊,快步向前走去。
“嫂子,你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明天早上,我请你吃油饼!”她一连气地说着。
“好啊。”周蓉笑着说完,忽然觉得不对,“你叫我说什么?”
“周蓉姐啊?”阎解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你以为呢?还能叫嫂子吗?”
被她捉弄了,却又不好说什么的周蓉,立刻脸红。
她赶紧抬起胳膊,蹭了一下额头。
阎解娣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更是开心地大笑起来。
回到大院,三大妈笑着走近,拉着周蓉的手:“周蓉啊,快歇会儿。”
阎埠贵立刻发出指示:“解放,西瓜‘镇’在水桶里呢。应该差不多了!”
西瓜切好,三大妈先给周蓉拿来一块:“快吃快吃,沙瓤儿的!”
一边吃着西瓜,阎解旷忍不住问:“哥,明儿咱们去哪儿啊?”
阎解放转头看着周氏兄妹:“刚坐火车过来,累不累?”
年轻人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使不完的劲头。
周氏兄妹齐声回答:“不累!”
阎埠贵和三大妈看着这一大帮孩子,笑得很开心。
看着热闹,也已经吃了饭,那就该安排睡觉的问题。
于丽有了身孕,阎解成要陪伴,他们肯定还是单住;
阎解旷的小屋里,还有一张床位。周秉昆只想和阎解放一起住,周秉义笑着说:“那我跟解旷兄弟住”;
阎解娣拉着周蓉的胳膊:“嗯嗯,姐,你就只好跟我住了。”
周蓉看着她眼神里的异样神色,当即再羞红了脸。
三大妈应该早就看出点端倪,此时埋怨着说:“解娣儿,快松开周蓉!这大热天儿的,别起腻!”
“阿姨,没事儿。”周蓉赶紧说。
说完,她抬手按住阎解娣的手,稍微用了用力。
阎解娣得到暗示,暗自耸耸肩,不再故意说笑。
阎埠贵看着周氏三兄妹很高兴,询问了他们父母的情况后,不禁连连慨叹:“都不容易,都不容易。”
说着,他就借着酒劲,讲起了自己独闯京城的奋斗历史。
说到感慨处,他偶尔发出叹气声,再就斗志昂扬地继续说了下去。
周氏三兄妹听得很认真,周蓉还见缝插针地问上几句。
阎埠贵见有说有问,讲得劲头更大了。
“爸,您喝点儿茶。”阎解放把茶杯放在他手边。
“好好,待会儿,待会儿。”阎埠贵随口说了一句,继续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阎解放的中断计划没有成功,阎解旷在旁边看得着急。
“爸,水都凉啦!”他忽然大声发言。
“哦,哦。”阎埠贵答应着,下意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再要重新说的时候,他却忘了刚才的话茬。
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他又听阎解旷说:“爸,您再喝一口。”
阎埠贵终于反应过来,这是暗示他说话太多的意思。
他立刻羞恼地喝骂一声:“滚一边儿去!”
阎解旷没有防备,被他这猛地一声吓个哆嗦。
屋子里,从三大妈到阎解娣,见到这个情景全都哈哈大笑不止。
周氏三兄妹使劲忍着,但肩膀都颤抖不停。
阎埠贵也笑了:“这孩子,净瞎插嘴。”
说着,他再看向周氏三兄妹:“没觉得我话密吧?”
“没有,没有。”周蓉忍住笑,赶紧回应。
说完,她即便是紧咬嘴唇,也还是忍不住了。
大家都是哈哈大笑,阎埠贵红着脸,也笑着说:“你们以后就明白了,真是不容易。”
“走,到我租的小屋去看看。”阎解放招呼一声,其他六人立刻跟上。
这一大队人陆续走到中院,跟着他进了屋子。
贾梗正想要去胡同的公厕尿尿,见到这个阵势,立马缩头回了屋子。
屋子不大,几个年轻人进来后,立刻就使它充满了生机。
从学习到学校、家庭生活,再到诗歌,他们说得话题很开阔。
说到激动处,他们更还有一副指点江山的味道。
拦住了过于信马由缰的话题,阎解放转而说到了近期的计划。
市内的著名景点,近郊的香山、颐和园,再到更远的八达岭。
随着他对于这些景点的大致描述,周氏三兄妹都是兴奋不已。
“哥,你还忘了更重要的呢。”阎解旷认真地提示。
“嗯?”阎解放掰着手指头计算着,“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啊。”
阎解娣在旁边挤挤眼睛,两手做着翻卷的动作。
阎解放不禁笑了起来:“嗐,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儿嘛!”
掐指算了算,他大声宣布:“明天在市内转景点儿,后天去八达岭,回来咱们就去吃烤鸭!”
阎解旷、阎解娣立刻发出欢呼声,周氏三兄妹相互看看,都没有作声。
阎家的小兄妹俩见状,也赶紧止住了声音。
阎解放淡然地笑着说:“花不了多少钱,没关系的。”
周氏三兄妹还没有吃过烤鸭,但也知道这样的著名食物,价格肯定不低。
一只烤鸭七块钱,大概就是两个人食用的量。
关键是人很多,要是这样算起来的话,那就需要二三十块钱,基本上就是一个人的全部月薪。
周蓉小声说:“解放哥,真的不用这样。”
“放心,我不会乱花钱的。”阎解放安慰着说。
阎解旷、阎解娣两人,此时再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如果说不吃,这就冷落了周氏三兄妹;如果坚持吃,他们觉得的确会给二哥增加沉重的经济负担。
周秉义发声说:“解放哥,我们到你这里来,已经给你们添麻烦了。吃什么并不重要,我们相处开心才是最好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阎解放语气轻松地说完,再劝说着,“你们刚坐火车过来,今天早点休息。”
大家相继走出去,到前院去盥洗。
天气热,男孩子要冲凉还算简单,女孩子要洗个澡,因为只能在屋里,而显得很是不便。
那也没办法,总是要洗的。
三大妈帮着烧了热水,阎解娣和周蓉先后在小屋里洗了澡。
其他的男孩子们,都趁着夜色,在水池边擦洗了身子。
四合院的房子是尖顶瓦房,算是冬暖夏凉的。
挤在一起会很热?
几个半大孩子因为白天消耗精力很充分,晚间睡得都还踏实——相对后世的抗热能力,也要强很多。
盥洗后的阎解放和周秉昆,回到了中院的小屋。
何雨柱正站在自家门口抽烟乘凉,手里的烟头一闪一闪的。
“还没睡,柱哥?”阎解放打个招呼。
“够热闹的啊。”何雨柱笑着说,“解放,过来聊会儿。”
只好让周秉昆先回屋,阎解放走了过去。
“他们刚来京城,我这几天请了假,带他们去转转。”他随口说着。
何雨柱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再低声说:“帮哥哥在出出主意啊。一大爷和秦淮茹,他们俩都还不认可啊。”
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阎解放也不好多说什么。
想了想,他低声回复:“既然他们摆出了道儿,你就先顺着做。”
“做了啊。”何雨柱着急地说,“马华跟海棠,已经都认可了啊。”
“那就再进一步啊。”阎解放模仿着他的语气说,“马华跟于海棠,继续大步前进啊!”
何雨柱不禁笑了。
“我说真的。”阎解放的表情很严肃,“你跟马华说一声儿,让他主动点儿,加油啊!”
“哦——”何雨柱点点头,“我明白了。”
阎解放冲他挤挤眼睛,回去了小屋。
关了灯,他和周秉昆躺在床上,小声聊着天。
对于诗歌创作,周秉昆得到了阎解放的启发后,再又几首小诗获得了邵敬文,以及不同杂志、报刊的认可。
讲起绞尽脑汁琢磨,再亲手接到稿费单据,亲眼见到那些报刊杂志上的铅字,周秉昆得意之余,对阎解放连声感谢。
“秉昆,你最该感谢的是邵老师。”阎解放认真地提示着,“一定要记住,他是你今后人生路上重要的‘贵人’!”
这个年龄的周秉昆,还不能完全想象得出,未来生活的艰难坎坷。
但因为他生来做事认真,对于阎解放的提示也很重视。
“嗯嗯,你放心,姐夫。”他连声答应着,“我都明白。我很尊敬邵老师的,你放心。”
阎解放先是赞许,再就笑了起来:“秉昆,你这么喊我‘姐夫’,是真心的吗?”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肯定不止是开心快乐,还会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事,更还有其它诸多方面的烦恼。
此时肯定不能完全懂得“夫妻”的具体含意,但周秉昆还是真诚地说:“解放哥,我觉得你人很好。我是真心希望,我们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他的年纪不大,也正因如此,所以才说得极为诚恳。
“嗯,秉昆,谢谢你。”阎解放感激地说。
第二天,阎解放先带着周氏兄妹去到邮局里,给远在吉春的周志刚报了平安。
周志刚感谢他的盛情邀请之余,再叮嘱周氏兄妹别瞎闹、注意安全等。
通了电话,周蓉走出邮局后,对阎解放说:“解放哥,你想的可真周到。”
“这是应该的。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别让父母为我们太操心。”阎解放认真地说。
周蓉使劲点点头,表示了认同。
阎解放带着他们,一行人在京城内转看了几个景点。
城内的著名景点,相邻得较近。比如北海与景山,就不过是二百多米的距离。
至于前门一带,也是热闹的所在。
走得饿了,阎解放就带着大家到附近的供销社里,买来面包、汽水。
走得渴了?这就是更容易的事。
随便拐进一条胡同,随便走入或者敲开一处四合院的院门,只要对里面的住户说一声儿:大爷(大妈),或者是叔叔(阿姨),我们来喝口水。
对方随即就大大咧咧地指着院里枣树下的水池子:“喝吧,甭客气。”
这就是简单而很容易可以体会到的风土人情:老百姓热情、随意。
甚至有一次,阎解放几人进到一座小院喝水时,遇到了一位光着膀子的老大娘。
“大妈,喝口水。”阎解放客气地请求。
“去啊。”老大娘手里的蒲扇一摆,指向了院内的水池子。
几人相继走到水龙头边,拧开后连洗脸带喝水,立刻身心感到清凉无比。
“坐下待会儿吧。”老大娘和善地说。
“不了,不了。”周蓉说着,赶紧走出了院外。
先后走了出来,阎解放笑着说:“周蓉,干嘛这么紧张?”
周蓉仰头看看他,耸耸肩没有说话。
“老百姓的生活,都差不多。”周秉义边思考边说,“院儿里晾着豆角干、茄子干,坐在树荫下乘凉聊天。菜店里降价售卖西红柿,大家伙儿排队抢购回来做西红柿酱……”
“嗯,看着都很平常。”阎解放看着远处的街道,“这就是老百姓的生活,我们的生活,也是历史的记忆。”
“做西红柿酱还是历史?”周秉昆接话说,“这应该算是高级食品了。”
阎解放悠悠地说:“现在觉得好吃的,将来却未必。”
远处传来“卖冰棍儿,红果小豆奶油哒……”的吆喝声,阎解娣和阎解旷相视一笑。
“哥,快吃根冰棍儿吧!回头儿这也成了历史,那就太遗憾了!”他俩先后笑呵呵地说。
索性,几人一边吃着冰棒,一边继续在胡同里转看。
一条条胡同,有的笔直通畅,有的弯曲迂回。
但无论怎么样,很少见到有一头堵的死胡同。
周秉义对于京城住户的居住格局,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各条胡同看似狭窄,但都很规整。老百姓们住在里面的四合院里,都是其乐融融。”他带着感慨说,“什么时候光字片儿的老百姓,住的地方也能这么齐整就好了。”
阎解放很佩服这个未来有大成就,现在不过是个青葱少年的大男孩。
“四合院的格局,未必是每个城市都能模仿建造的。”他看着周秉义说,“但是未来老百姓居住的环境,的确应该整洁漂亮。”
“嗯嗯。”周秉义等人连连点头。
夕阳的余晖,不知不觉地洒在了胡同人家的屋瓦上。
房顶的荒草,染着金色的光芒,在微风里略微摆动。
“哥,我们回家吧。”阎解旷建议说,“咱妈肯定快做好晚饭了。”
知道他们也是饿了,但阎解放觉得这里距离破烂侯的住处并不远,想要过去看看。
“我想去看个老朋友,你们有兴趣一起吗?”他对几人询问。
问清了是个上岁数的人,阎解旷、阎解娣都不感兴趣,想要回家。
周秉义和周秉昆觉得人太多,一起前去不太合适,就没有表态。
周蓉笑着说:“解放哥,我跟你去!”
周秉昆立刻说:“那好,我们就先回去了。”
“那好,我跟周蓉过去待会儿。”阎解放对阎解旷说,“我们俩不回去吃晚饭,你们别等。”
再叮嘱弟弟带着几人注意安全后,他目送他们上了公交车。
转过头,他看着身边的周蓉,心里感到很愉悦。
金色的余晖洒在她白嫩的脸上,使她美丽的容貌显得更有一种神秘的感觉。
“看什么呀。”周蓉的脸上更红。
“你真好看。”阎解放认真地说。
两人缓步进入了一条胡同,迎着夕阳继续走着。
“解放哥,你最近写了什么诗没有?”周蓉随口问着。
阎解放转头看看她,再看向前方,缓缓地说着:“生活无处不是诗。要是想写的话,根本不必搜肠刮肚。”
冲他竖个大拇指,周蓉笑嘻嘻地说:“你是大才。”
伸手抓住她的手指,阎解放看着她的眼睛:“不许嘲笑我。”
“哪有。我敢吗?”脸上绯红的周蓉小声说。
两人并肩走到一个供销社门前,阎解放进去买了两瓶酒。
售货员收了钱和酒票,把两瓶酒用“玻璃绳”麻利地捆扎在一起。
阎解放拎在手里,和周蓉走了出来:“我师父好喝酒。”
“我帮你拿着吧。”周蓉伸手要抢。
阎解放把酒瓶换到左手,右手拉着她的手:“我拿着就行。”
周蓉点点头,跟在他身边走。
两人正在低声聊天,忽然前面传来一声喊问:“哟呵,这是谁啊?”
远远的一声传来,阎解放抬眼看去,连忙松开了周蓉的手。
“师父,我过来看看您!”他抬起手打个招呼,和周蓉一起快步走过去。
相互做了介绍,破烂侯伸手相邀:“屋子里挺乱,要是不嫌弃,就进来坐会儿。”
见他说得淡定坦然,周蓉微笑着,和阎解放一起走了进去。
破烂侯的衣衫破烂,说话的语气也多是调侃。但他的言辞里面,却透出对于传统文化的深厚底蕴。
坐在这间低矮破旧的小屋里,周蓉怀着好奇,听得很是认真。
破烂侯发觉后,不禁笑着说:“周蓉,我这里的确是太脏太破了。你初次到我家来,别嫌弃。”
“侯叔,您学识丰富,我跟您学习还不及呢。”周蓉赶紧恭维着说,“虽是陋室,但因为有您,却显得文化气息很浓。”
“师父,周蓉同学说得怎么样?”阎解放笑着发问。
破烂侯看看这两人,笑得眼睛眯在了一起:“真是近朱者赤啊!周蓉这几句话,我都开心死了。”
“真是这样的。”周蓉继续认真地说。
说笑着,阎解放帮着破烂侯做了西红柿鸡蛋打卤面,三人当做了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