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颇没有眼力劲儿的年轻猎人屁颠屁颠地凑过来, 还把车后座上的弓捧到了阿尔多面前, 眼睛亮晶晶的,按样子非常期待他给表演个“羽箭惊魂”“人头取苹果”之类的。
这个小家伙叫安迪,比埃文早几年出师, 前不久刚刚在一片争议声里通过他长达四年的实习期——说真的这时间念个大学都能毕业了。
最后通过的原因据说是因为埃文·戈拉多先生的横空出世——作为一个晕血的猎人,埃文似乎把圣殿废柴记录刷新到了一个猎奇的程度, 相比之下,安迪看起来居然有那么点像人样, 就这么被他的导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
有时候越是废柴就越喜欢崇拜偶像, 此时,安迪已经彻底拜在了这两位不到一天一宿的时间宰了两只影子魔的先生那“稀里哗啦”的裤子下,成为了一只新鲜出炉的脑残粉, 并且不负重望地做出了如上脑残的行为。
果然, 阿尔多微微侧过头,长眉轻轻不易察觉地轻轻挑了一下——这傻帽孩子是谁家的?
连艾美都不忍瞩目, 忍不住扭过头去。他第一次觉得, 领着这样一群“杰出”青年,路易和古德先生的日子过得真是不容易。
“您的弓!”安迪兴致勃勃地说。
阿尔多神色莫测,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艾美终于忍无可忍地发话:“你把他的弓拿出来干什么?对着那个脖子都断了一半的东西来一箭么?”
还敢不敢再有出息一点?!
“以、以防……需要……”
“啊哈,你可真是太懂事了。”艾美把长弓抢了过来,“还不滚去帮忙!”
阿尔多淡定地在战战兢兢的小猎人脖子上的工作牌上扫了一眼, 记住了“安迪”这个名字,然后扭过头去不理会他了。名字在他这里挂了号,总有一天会得到特殊的历练的。努力吧少年!
“留下一个……”阿尔多顿了一下, 然后无可奈何地修正说,“好吧,留下两个人处理尖角牛,其他人跟我走。”
每一个从不大声说话的上司下面,都有一个倒霉的传声筒小跟班,艾美·麦克风·伯格治疗师无奈地承担了这个角色,把这位连呼吸都在耍大牌的先生的命令一丝不苟地传达了出去:“那么我们要去哪里?我联系不上路易,他们的通讯设备不知道被什么屏蔽了,无法接通。”
“死亡谷。”
阿尔多坐回车里,一份现代城市地图和一份古老的羊皮纸手绘图纸同时摊开放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