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冷的海风吹过帽檐,礼帽掀起一角。
海鸟踩着礼帽的顶端,歪了歪小脑袋,似乎感受到什么,扑棱棱地飞走了。
随着风的舞动,黑色礼帽底下那张白色的微笑面具若隐若现。
那具身影穿着白底黑衫的燕尾服,不知在这站了多久,像伫立在高崖的稻草人,守望着天空和大海,永远都是这副开怀的面容。
他的怀里,沉睡着一名少女。女孩脸上缠满绷带,偶尔的缝隙里,露出酒红色的头发。
……
“噗咚,噗咚——”
心脏跳动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
浑身的血液,似乎在一次又一次的收缩和舒张中,焕发新的生机。
血液因子里,亘古的力量被唤醒。靳子跃的眼中,世界多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色斑,像一团团薄雾,漫无目的地游弋。
那是充斥在世界任何角落中,命辞逸散的能量。
上泉胜彦讶于对方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活了这么久,也见过许多会借用“命辞”的人,和他们交手过,甚至倒在他刀下的都不计其数。
这种力量,未曾让他震撼过。
可是对面的小子,应该是初次唤醒这种驭命的力量,却宛如大江大海,从他身后滚滚而来,根本不像刚刚觉醒,反而像是开闸的水坝,怒吼的江涛宣泄而出。
靳子跃诧异于傅沁的血液,给他带来的开启命识的效果,和靳军来的血完全不同。
当年第一次开启命识,他发了三天的烧,浑身骨头热得像要融化掉,后续看什么都有些不适应,像极了飞蚊症和老花眼,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种花花绿绿的世界。
而傅沁的血,像涓涓细细流,滋养着他的筋脉,润物无声,不知不觉间,随着血液的循环,一路畅通无阻,微微的热能让全身说不出的暖和,连断臂处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命识开启,鉴命术随着灵瞳也有了发挥的余地。
有人说,驭命者的天赋,有一定程度上受到“共鸣者”的影响。早年靳军来的血,早就了他同辈之中最快的驭命速度,最敏锐的命识,最活跃的灵性,才有层出不穷的驭命手法。
傅沁的血不一样,靳子跃察觉不到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但是心头莫名一阵暖洋洋的,像阳春三月的一场细雨,狂躁与暴戾的情绪都被洗刷殆尽。
他的周遭气场变得微妙,光是站在那,低眸凝思,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