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泉州去京城,陆路确实很不方便,必须走海路,好在经过百年沉淀,沿海航线已经非常发达,从泉州北上,从长江口入江,再从扬州走运河北上,或者杭州进入钱塘江,再沿着京杭大运河北上,时间都差不多,半个月后,范宁便抵达了京城。 到了京城,自然先回自己家中,家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大包小包堆满了几个房间,连几只刺猬和松鼠也装进了笼子,全家人就在等范宁的消息,然后搬家南下。 当范宁表示,这次全家可以随他一同南下时,整个家里都欢呼起来。 小别胜新婚,夜里,夫妻一番恩爱后,朱佩伏在丈夫怀中道:“还真被你说对了,爹爹之前对张尧佐态度含糊,现在被清算了,被贬为成都知府,过两天就要走了。” 范宁一下子坐起身问道:“除了你爹爹,还有谁被清算?” “清算得不少,我听母亲说,有三十多人被贬被抓,朝廷这段时间人心惶惶,我爹爹还算不错,至少是大城知府,这还是韩相公看在你的份上,很多人被贬为知县、县丞,张昇、魏庠、梁少游这几个张尧佐的心腹都因贪腐被抓。” “你爹爹去成都府,你大哥怎么办?” 朱佩沉默一下道:“这也是我想和你商量的,我想把大哥带去泉州。” “我没有问题,泉州那边府宅很大,足够住,倒是你母亲是否舍得?” “如果你答应,娘就先和我去泉州,她先在那里住一阵子,然后再去成都府。” 范宁点点头,“明天下午去看看他们吧!” 朱佩见丈夫考虑周全,心中着实感激,紧紧地依偎在他怀中。 ......... 次日一早,范宁来到了知政堂,韩琦、富弼、文彦博三巨头接待了他,由于海外经略府直属于天子,范宁作为海外经略使不需要向知政堂述职,但他的很多海外开拓事业,还需要得到知政堂的支持。 韩琦捋须笑道:“要得到知政堂支持也很简单,拿出好处来,现在我们都很现实,我们只看白花花的银子,其他什么都好说。” 富弼心中敲着小算盘道:“不对啊!虽然你能拿回一千两百万两银子,但我们也要拿出去大量货物,两者一减,其实只有五六百万两银子的利润,还有,战马属于群牧司,不能折算在你的份额中,再减去三百万两银子,你小子实际上每年只拿回来三百万两的纯利,糊弄谁呢?” 众人都大笑起来,文彦博指着富弼对范宁笑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姓富吗?他比谁都算得精,所以他才富得起来,我和老韩,一个寒酸,一个微薄,不能和他比啊!” 范宁面红耳赤对富弼道:“富相公,要摸着良心说话啊!鲲州每年运来三百万两银子和三十万两金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