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录参军初审,再由司录参军决定,哪些重要文书需要上报知府,哪些文书只报给通判便可。 杨渡控制了司录参军周衡,那么所有的文书就不会送到自己桌上,直接送给了杨渡。 还有判官刘赤,如果重要政务文书上没有知府的签字,他有权驳回政务决定,但刘赤却放行了,所以杨渡根本就不用理睬底层的官员,只要把这两个核心位置控制住,他就掌握应天府政务大权,下面的底层官员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今天六曹司士的表现足以说明了这一点,范宁坚信一点,严重违反规则的事情绝不可能赢得大多数人支持,六曹司士将资料送给自己,就是对杨渡破坏规则的一种无声抗议。 相对于政务,范宁更关心军队,其实宋城县除了府衙外,应该还有县衙的百余名弓手、脚力,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但今天自己上任第一天,宋城县令居然不来拜见自己,这足以说明问题。 左右军巡使中的李德昌绝对是自己要打击的目标,那关键就在顾长武身上,能不能把他争取过来,便是自己能否扭转局势的关键。 正想着,门开了,公孙玄策和张博从外面走了进来。 “让官人久等了!” “哪里!快坐下。” 范宁随机吩咐酒保上菜,酒菜早已点好,只片刻,几名酒保端着酒菜如流水般送来。 范宁给两人斟满酒,笑眯眯问道:“这两日可有收获?” 公孙玄策点点头,“收获很大,沉下去才发现很多触目惊心之事。” “来!我们先喝酒,为两位先生的辛苦,我们干一杯。” 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公孙玄策叹口气道:“应天府的茶市和粮市都是张尧佐控制,杨渡的妻弟控制了酒市,虽然是官府榷卖,但到了零售环节,只能由他们进行销售,去年杨渡妻弟为抢夺酒市,带着上百名无赖连砸了十几家酒铺,据说有店家在冲突中被打死,家属告状无门,粮市也是,宋城县最大的三家粮铺都在一夜之间被烧毁,其他中小粮铺纷纷关门,应天府的酒价、米价和茶价都比京城贵三成。” 旁边张博接口道:“不仅如此,杨渡还出动军队在水陆设关卡严加盘查,凡是从外地贩运粮、茶、酒的商人都一律抓捕,要么判重刑,要么就罚得倾家荡产。” 范宁端起酒壶看了看,见酒壶上印着‘文清酒’三个字,他问道:“就是这种酒吗?” 公孙玄策点点头,“满城都只卖这种酒,都是从杨渡妻弟的酒铺里沽来。” 范宁沉吟片刻问道:“去年打砸酒铺中打死人,这个消息可确切?” “千真万确,很多人都亲眼看见的,酒店叫做千日醉,在南门旁边,他们从店铺里抬出一只大酒缸,当街将店铺主人按进酒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