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虽然他昨天就在着手调查范宁的把柄,但他现在的惊喜却是发自内心,毕竟他乡遇旧识是人类一件美好的事情。 范宁有点不好意思笑道:“一直习惯了叫李县令,多有冒犯,现在应该叫你李郎中才对。” 李云是从五品官阶,但正式职务却是六品的吏部郎中,知审官院事是他差遣官,从五品官阶任六品官好像委屈了一点,但吏部是例外,吏部本身就要高其他五部半级。 李云现在只是调查范宁,还没有到和范宁为敌的程度,所以这会儿他的笑容很真诚,至少范宁感到很真诚。 “叫我李县令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我刚才应该叫你范知院?” 这倒也是,称呼在某种程度代表一种交情,他和范宁的交情就是从县令和平民的关系开始的。 当然,当年的交情只是一个起点,现在他们不能再回到原来的起点了,就像小时候没有上过幼儿园,三十岁以后就算再遗憾,也不能再去补这一课一样,客气归客气话,范宁还真不能再叫李云为李县令,李云也不能再直呼其名,两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称呼。 “范知院今天这是来正式上任吧!” “要过了你们吏部这一关才算是正式上任啊!” 李云摆摆手,“对五品以上官员确实如此,但对于范知院这样的高官,吏部不过是来走走形式罢了。” 两人走进吏部大门,中间是一条中轴线,将吏部一分为二,左边是吏部四司,右边是审官院,范宁要向左走,李云则要向右拐,两人该分手了。 “第一次在朝中为主官,以后还请李郎中多多关照。” “范知院太客气了,有空来我家里坐,我们再好好聊一聊。” “一定!一定!” 两人拱拱手,很客气地告别,范宁是不是真客气暂且不知,但李云的客气中肯定掺杂了虚伪的成分。 没办法,昨晚才调查人家的把柄,第二天就要和人家泪眼汪汪执手叙旧,神仙也办不到,当然,镇元大仙例外,前一天还要把猴头下油锅,第二天就要和人家烧黄纸拜兄弟了。 范宁走进吏部,接待他的依旧是吏部侍郎曾公亮。 其实曾公亮帮他办理入职手续不重要,重要的是,曾公亮要陪他去谏院正式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