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也知道自己有点唐突,便不再提帮助之事,又闲扯这两年的一些京城趣闻。 这时,范宁沉吟一下问道:“今天我在吏部好像听到欧阳前辈犯了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曾布顿时脸色一变,恶狠狠盯着桌子道:“贤弟不要和我提这件事,我给人说过的,谁提这这件事我就跟谁急!” 范宁愕然,半晌道:“我昨天下午才返京,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有怪贤弟的意思。” 曾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铁青着脸怒骂道:“一群卑劣无耻的小人中伤我恩师,我只恨自己不能提三尺剑,将这些狗贼全杀了!” 他又一连喝三杯酒,旁边吕惠卿连忙劝他,“贤弟,你酒喝得太多了,别再喝了。” “我没事,让我再喝几杯。”曾布心情郁闷,又喝了几杯酒,很快便倒在酒桌了。 范宁心中不太舒服,便把酒保招来,问道:“这桌酒我来结帐!” 吕惠卿连忙摆手,“这是我们请客,不用使君破费!” 范宁笑道:“不用客气,还是我来吧!” 酒保道:“酒菜一共两百七十文!” 范宁摸出三颗银角子递给他,“剩下的赏给你了!” “多谢官爷赏赐!” 范宁起身对吕惠卿笑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范宁抱拳拱拱手,转身便走了,吕惠卿望着范宁远去,不由低低叹了口气。 范宁当官已经快八年,从太学督学到鲲州知州、海外经略副使,执掌鲲州的军政大权,就算对日本朝廷也一样威压,四年的主政生涯,使他无形中养成了一种难以言述的上位者心态。 而曾布就像一个大男孩,虽然考中进士,依旧不谙世事,口口声声叫他贤弟,要知道连李大寿和苏亮那么好的关系,在公开场合都不能叫他师兄,都得恭恭敬敬叫他知州。 这个曾布却在酒楼里一口一个贤弟,最后还和他当场翻脸,让范宁心中怎么舒服得起来。 范宁走出酒楼,虽然还没有吃饱,却也不想在外面多呆了,他站在街头看了看,只见一辆牛车缓缓驶来,范宁便招了招手,牛车在他面前停下。 范宁见牛车里正好没人,便对车夫道:“去惠和坊,这车我包了,不要再上人。” “官人,全包的话要五十文钱。” “没问题。” 范宁钻进牛车,挥挥手,“走吧!” “好咧!” 车夫一挥长鞭,牛车缓缓启动,刚走了十几步,只听有人喊道:“范知州请留步!” 范宁拉开后面的车帘,见是吕惠卿追来,范宁连忙喊道:“停车!” 牛车停了下来,吕惠卿气喘吁吁跑上来,范宁一招手,“上来说话!” 吕惠卿钻进牛车,在范宁对面坐下,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曾布呢?”范宁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