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启禀祖父,范少郎来了!” “请他进来!”房间里传来庞籍愉快的声音。 范宁走进了书房,只觉房间里温暖如春,炭盆燃烧正旺,庞籍穿了一身白衣的禅衣,头戴小帽,斜靠在一张禅床上看书,神情十分悠闲。 范宁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学生范宁,参见庞太师!” 庞籍微微一笑,对长孙道:“给范少郎搬一只绣墩来!” 庞恭孙从里屋搬来一只绣墩,放在范宁身边,他随即站在祖父身后,垂手而立,一言不发。 庞籍一摆手,“请坐!” “谢太师赐坐!” 范宁坐了下来,这时,一名侍女给他端来一碗茶。 范宁接过茶放在旁边小桌上,微微欠身道:“学生是来感谢太师仗义,替学生洗去冤屈!” “你觉得我是在为你洗冤吗?”庞籍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范宁对这个庞籍还是很小心,此人亦正亦邪,完全以自己利益为重,他本身并不是革新派,只能算是中立。 只是目前保守派势力强大,山头众多,而革新派却缺乏领军人物,只剩下文彦博一人在苦苦支撑。 庞籍为了得到革新派的支持,所以表现得开明,但绝不代表他支持范仲淹的改革。 一旦革新派占据上风,他就会调转枪口,对准革新派,从他的弟子司马光,就能看出他的立场。 所以范宁对庞籍很小心,不会向欧阳修那样随意开玩笑。 范宁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微微欠身道:“不管庞太师本意如何,但至少太师立场公正,仅凭这一点,学生就感激不尽。” 庞籍知道范宁说的是肺腑之言,若不是自己主持公道,宋痒绝对是偏向张尧佐。 他微微笑道:“你也很厉害,一直隐忍不发,直到最后一刻才反戈一击,把陆绩斩于马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来打听消息的吧!” “如果太师愿告诉学生一些消息,学生感激不尽,但学生本意还是来感谢太师主持公正。” 范宁取出一只用田黄石雕成的山形笔架,放在桌上,“这块田黄石只值几百文钱,加上雕工也只有几贯钱,但贵在吉利,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请太师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