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就只有一座,直接针对科举。 自古以来,平江府的教育十分发达,天才少年层出不穷,县学汇聚了全县最好的大儒,名师加高徒,使平江府千年来人才辈出。 县学每年招生两百人左右,每年的一月下旬是县学招生考试的时间,来自县城和各乡各镇以及外县的数千学生齐聚县学考试,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竞争异常激烈。 最后两百名士子成为幸运儿,挤身县学。 当然,如果考不上县学,家中又足够富裕,还可以交钱成为旁听生,每年大概有三十个名额,非常抢手,没有关系得不到。 旁听生价格不菲,一次要交三年的费用,约百贯钱,当初范铜钟交了两百两银子,其中一半是花在找关系上,另一半才是学费。 天色还没有大亮,码头上已经挤满了送行的家人。 范宁是乘坐专门送县学新生的船只前往县城,和上次参加县士选拔赛一样,船上扎满了彩带,船篷上插着一面旗帜,上写‘县学新生’四个字。 不过这一次没有乡绅们送行,只有亲朋好友前来码头送行。 和范宁一同前往县学报到的木堵镇同乡还有另外十人,其中九人来自延英学堂,另外一人来自官办镇学堂。 这次延英学堂有三十名上舍生报考县学,其中二十六人考中,列全县第二,仅次于县学附属学堂。 不过延英学堂的学生来自平江府各地,木堵镇本地的上舍生只有九人,九人全部考上县学,这就是延英学堂的魅力所在。 范宁的笈囊和箱笼昨天已经先一步托运走了,他只背一只书袋,里面只有一些杂物和几两碎银子。 他是县士,学杂脩金全免,一文钱都不用掏,几两碎银只是他的零花钱。 范宁今天穿得很正式,头戴一顶高而方的正巾帽,穿上了一件略显宽大的青衿深衣,这是县学学生独有的士子服,也算是校服,看起来格外精神抖擞。 “娘子,让宁儿和院主告别吧!” 范铁舟拉了一下满脸泪水的妻子,张三娘用手帕拭了拭泪水,依依不舍地放开儿子的手。 去县学读书,平时旬休就回不来了,也没有什么寒暑假,一般只有逢年过节才有机会回家。 自己的儿子才九岁,就这样远离自己去读书,张三娘怎么舍得。 范宁来到延英学堂的送别队伍,他和刘康拥抱一下。 刘康有点感伤道:“我还要熬四年才能参加县学考试,我真的羡慕你啊!” 范宁拍拍他胳膊,鼓励他道:“县学对年龄没有限制,你刻苦一点,三年后能参加县学考试了。” 刘康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过也要往好的一面想,你和朱佩都不在了,以后我就是第一。” 范宁一怔,“朱佩也不读书了?” “你居然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