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范铁舟笑道对儿子道:“昨晚和你娘商量,爹爹以后不去打渔了,准备在家种地,然后跑跑船什么的。” “难怪今天一早娘就在拼命算帐。” 范宁又笑问道:“那家里的钱够吗?” “足够了!” 范铁舟笑着捏捏儿子的肩膀,他可不希望儿子为家里的境况担忧。 “其实我还是觉得爹爹应该去镇上开个医馆。” 范铁舟停住脚步,“你又来了,医馆哪里是那么好开的。” “爹爹又没开过医馆,怎么知道不好开?” 范铁舟见儿子态度很认真,只得耐着性子给他解释。 “爹爹十几岁时跟草医呆过两年,怎么会不知道?开医馆首先要有过人的医术,然后要有本钱,还要有名望,三者缺一不可,可我三样都不具备,你说怎么开?” 范宁却没有被说服。 “术有专攻,没有哪个医者能样样精通,爹爹开一个专治跌打损伤的医馆,然后再治一些头疼脑热的小病,至于本钱,只要爹爹答应开医馆,我来想办法。” 范铁舟倒有点被儿子说动了,他会接骨,会治伤,会配一种专治跌打损伤的秘药,至于头疼脑热的家常病他也会看,倒真可以开个专科医馆。 对范铁舟而言,现在不仅缺少本钱,而且还缺少信心。 他叹口气,“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范宁察言观色,他见父亲已被自己说动,他也不再多劝,这件事急得不得,还需要自己慢慢去筹划。 不多时,父子二人便来到了祖父范大川的家,走进院子,范铁舟见母亲正坐在厨房门前浆洗衣服。 他连忙上前,“娘,我带宁儿来给你报喜了。” 杨氏看见范宁,脸上的核桃纹顿时笑开了花,连忙在身上擦干手,“我家囝囝来了!” 范宁心中一暖,上前握住祖母的手。 “阿婆,上次的布鞋好不好穿?” 杨氏抬起脚,脚上正范宁在京城买的布鞋,她笑得像孩子一样,“蛮适宜的,走路很轻便的,我家囝囝最会买东西。” 范铁舟又道:“娘,昨天宁儿在镇里考学堂,拿了第一名!” 杨氏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她慈爱地摸着范宁的脑袋,咧开嘴笑道:“我家囝囝最聪明了,也能考第一,好啊!好啊!” 范铁舟把手中的两只公鸡放在院子里,“娘,这是宁儿娘的一点心意。” “哎!可惜你爹爹一早就出门了。” 范铁舟问道:“爹爹去哪里了?” “我不清楚,你问问四郎。” 这时,范铜钟从房间里快步走了出来,他穿一件簇新的月白色细麻长衫,头戴士子巾,背着书袋,看样子是要出门。 “大哥,你来了。” 范铜钟和兄长打个招呼,又把一只布袋递给范宁,笑眯眯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