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贾珩饮了一杯酒,说了几句祝贺宋皇后诞辰的词,这场家宴性质的午膳除了喧闹、热烈,倒也乏善可陈。
其间,宋皇后叙说着接下来几天婚礼的安排,让贾珩做好准备。
因是赐婚,民间的六礼程序虽然简约了许多,但一样不少。
聘礼方面,天家虽然不缺黄白之物,但宁荣两府怎么也是体面人,不可能太过寒酸,而且还要费一番心思。
此刻,距离月中大婚仅仅有着十天,内侍省的宫人已经开始筹备着,嫁妆自是从府库拣选。
崇平帝用罢午膳,也没有听着一群老娘们闲聊,在戴权以及一众内监的簇拥下,去了内书房,留下贾珩与咸宁公主,接受宋皇后与端容贵妃的耳提面命。
宋皇后笑道:“子钰,你这几天和泽儿在一块儿也好好说说话,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要好好亲近才是。”
因为魏梁二王请了宋皇后的安之后,就返回部衙,有些话倒也是潜台词。
这时,咸宁公主拉过陈泽,笑道:“先生,咱们要不去偏殿叙话吧。”
方才阿弟说的那些话多少有些吓人,小大人一样,好在阿弟将来去就藩,也不用过于担心。
只是那位陆学士怎么教阿弟这些话?
许是讲史之时,随口一说?
陈泽这时看向那少年,如点漆的眸子灵动剔透,笑道:“姐夫,你和我讲讲打仗的事儿吧,那奴酋怎么被擒下的?”
贾珩笑道:“那和你说说。”
端容贵妃笑意盈盈地看向自家儿子缠着那少年,原是玉容白皙,气质冷艳的丽人,婧丽玉颜见着一丝恬然。
她最放不下的就是着一双儿女,现在女儿嫁了好的夫婿,儿子能平安喜乐,别的也没有什么可奢求的。
远处的魏王妃严以柳,英丽的眉眼见着那少年与咸宁公主谈笑宴宴,心底不由生出一股妒意。
同样是天家赐婚,咸宁公主为何就能这般伉俪情深?
贾珩与陈泽说着话。
这时,咸宁公主道:“先生,刚刚阿弟还说,最近跟着翰林学士陆理近来学史,提及唐末藩镇为祸,武将跋扈难制。”
她觉得有必要纠正着自家弟弟的想法。
贾珩听闻提及陆理,心头微动,此人自当初在朝堂之时出乖露丑以后,现在倒是沉寂下来,教授皇子学问。
贾珩道:“此事不在武人,而在事权不明,中枢威信全失,无力制衡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