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日就安排人去同二爷说道此事。”
林谨容点头,吩咐豆儿:“安排张车送她回去。”等豆儿并芳竹下去了,她又坐着想了许久仍不得要领。
二房太过阴毒,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说不定魇胜巫术也是有的。此番功亏一篑,是否会消停一段日子?
荔枝见她苦思冥想,记着陶氏的吩咐,不可让她太过劳心,便从一旁的多宝格上取了只造型粗犷的陶埙下来,笑道:“奶奶您瞧这还是当初您在清州逛榷场时随手买的呢,太太还替您收着,动也不曾动过。”埙!林谨容突然想起自己前世莫名不见,今生被林五泄愤砸碎的那只埙,一时冷汗浸了出来,倒把药力给催发了。那时候,她难得回娘家,似这种回家住上几天的事情更是不可能。她差不多日日都在家守着似今日这种闹剧从不曾见过,那埙是怎么不见的?去了哪里?谁拿的?陆缄阴阳怪气说那话的时候,分明就是已经从哪里看到了,而且是从最不该出现这东西的地方看到的,所以他才会来问她!那时候他心里已经不信她了吧?二房是推手毋庸置疑,那么陆云呢?还有桂圆呢?
她们都在中间扮演了些什么角色?
桂圆!林谨容猛地坐起来,直瞪瞪地看着桂圆。她很想问桂圆,是不是桂圆借着她的信任,偷拿的埙?其实背叛不只是从桂圆爬床的时候开始,而是很早就已经开始了的?
桂圆被她看得发毛抖手抖脚地将那陶埙放好,情不自禁地束手站好,战兢兢地道:“奶奶?、,有许多话在林谨容的舌尖缠绕越积越多,几乎就要忍不住冲口而出她却只是慢慢的,一点点的咽了下去,然后闭了眼,软软地躺下去,朝桂圆轻轻摆了摆手。
桂圆犹如才从猫爪子下逃生的老鼠,刺溜一下就逃了出去,藏在外间角落里许久方才缓过神来。竖起耳朵去听里间的动静,却是任何声息都听不见。
林谨容阖着眼,侧躺在床上,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浸透头发,又浸湿了锦枕。她无声地哽咽着,奋力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让身上的细汗一点点的浸出来,她不能病,她生不起这个病,她要活得好好的,她一定要比前世还要活得好!在她走之前,她一定要狠狠地踩那几个人的脸。
于女子而言,最要紧的莫过于贞洁与名声,可是她,输得莫名其妙,输得实是太不甘心。为什么世上会有这种人,不把别人的性命和清誉当回事,想怎么踩踏就怎么踩踏?想她这样的一个人,从未想过为难谁,遇事总是先退让三分,哪能和谁结下如此的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