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以为他会收敛改正。他却照旧的我行我素,丝毫不放在心上。今日他怎地倒还向她道起谢来了?
真是稀奇。
“是啊。”吴襄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踌躇片刻,生怕会反悔似的飞快道:“四妹妹,对不住,我不小心看了你给杨茉写的信。”果然不出她所料,他能莫名其妙地跑到林世全的铺子里去说那事儿,就该是偷看了那信。可那信她封得严严实实,又怎会是不小心就能解释得清楚的?林谨容相信自己此刻的表情绝对不好看:“吴二哥为何如此不小心?”
吴襄瞟了她一眼,有些难为情地摸了摸头,嘴唇翕动许久,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林谨容也不催他,就安静地等他回答。良久,吴襄方道:“我真是不小心,不是有意的。”突地,他又朝她一揖到底:“对不起,四妹妹。”他这一揖作得真心实意,毫不作伪。林谨容难得看到他如此行为,沉默了片刻,终是道:“算了。吴二哥不会不知这非是君子所为。你倘若不说,也不会有人知晓,既然说了,便该是真心实意的后悔,想来日后也不会再犯。可否和我说说原因?”
吴襄垂着眼想了许久,终是道:“一个谎言需要许多谎言来善后,我不想再瞎编了,却也不想说出来,还请你不要和我计较。但你记着,我不是有意的,也不是要害你,只是没想到。”
林谨容不置可否,却是更想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需要拆她的信来善后。
吴襄抬眼看着她,表情多了几分凝重:“我本想一直瞒下去,但看了你的信后,还是决定不瞒了。你为何要让杨茉帮你弄户籍?”
林谨容道:“林三哥没和你说么?为了他们兄妹二人。林三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总不能在平洲留一辈子,更不能一辈子都屈居人下,但我族伯只要活一日,他就等于白白替人辛苦。别处弄个户籍,他们就可以安然置产了,再没人能打扰到他们。”吴襄眼里满是疑惑,林谨容坦然自若地迎着他一笑:“不然,吴二哥以为是怎样?难道我还能替什么逃犯恶人遮掩不成?”
“你会认得什么逃犯?”吴襄的表情轻松下来:“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杨茉刚嫁过去,她一个妇道人家行事多有不便,不如我来替你设法罢。我有表舅在抚州任职,由他来做最是妥当不过。你觉得如何?”林谨容想了片刻,道:“行。但还要请吴二哥帮忙保守秘密,不要和无关之人提起此事。”
大抵是见她反应一直都很理智,吴襄便又露出本性,便似笑非笑地道:“包括陆缄么?”林谨容不正面回答他:“你也晓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