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灿烂,犹如桃李绽放,漫天花瓣飞舞,又如星子璀璨,明月当空。
一点微光透过窗纸射入屋里,累到极致,纠缠不休的两个人终于分开。陆缄吐出一口气,垂眸看着林谨容。她的头发早就四散开去,冰冰凉凉,如同水波里舒展的荇草,晨光下反射着乌鸦鸦的青,肌肤犹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长眉如画,神态慵懒。别样的娇艳惑人,这是他的妻,他的女人,陆缄忍不住望着她微笑,将手指穿过她脑后的长发,在她微微肿胀的唇瓣上落下缠绵一吻,在她耳边低喊了一声:“阿容。你真好……”
林谨容半闭着眼,懒得回答他,只把双脚缠定了他。
天就要亮了,窗外鸟鸣婉转,晨风温柔。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不过如是,陆缄有些醉了。
良久,林谨容轻声道:“你醒着么?”
陆缄正在闭目养神,闻言只是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表示他没睡着。
林谨容翻了个身,低声道:“我这些日子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等过了中秋,三哥把京里的情况弄清楚了,我便先领着毅郎回去,你看如何?”
陆缄此时方知她早前说等到入秋之后再带了毅郎上路的话是真的,不由又是欣慰又是叹息:“我不是才回来么?等到春暖花开之时再去也无妨。”一面说,一面又想到陆老太爷站在竹林里差点没咳死,还佯作无事的模样,于是语气又有些低沉犹豫了。
林谨容将他的头发在指尖缠了又缠:“信我已经发出去了,想来家里很快就该收到了。如今天已凉了,不冷不热,又有三哥在,我一路慢行,且停且行,只当是游山玩水。”
听说她已经发了信,陆缄沉默片刻,道:“那等到明年春天,天气转暖,我再使陆良来接你们母子。我们一家人,总不能分开太久的。”
林谨容一笑:“行。这些日子,你空闲之时,还要烦劳你陪着三哥四处走走,让他多认得几个人,多晓得几条路才好。不然这生意要做大,只靠着你我,还是不容易。”
陆缄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敢不从命?”
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庭院里一片霞光。樱桃带着双福、双全两个,守着一大壶热水站在廊下,静候主人召唤。早就过了正常起身的时候,前院的林世全早已起了身,这边却是一片寂静。
双福站了很久,脚有些麻,忍不住低声问樱桃:“姐姐,什么时辰了?”
樱桃狠狠白了她一眼:“你等不得了么?二爷赶路疲累了,奶奶还生怕吵着他呢,你倒先聒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