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还呆呆站在原地的翰林官们表情十分复杂,其中有一人终于忍不住说道:“以往都只能在丹陛之下远观,如今近距离见到沉前辈,他真是对得起年少有为这四字。”
没错,沉忆辰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轻,哪怕这群翰林还有为官不到一年的新人,可是在年龄上比沉忆辰小的却为数不多。
更为恐怖的是,沉忆辰的身份还不仅仅是前辈那么简单,他已经站上了官场的巅峰堪称宰执天下。
这种风光,这种尊荣,这种地位,怎能不让年轻官员们羡慕向往?
“当年沉前辈离开翰林院并不愉快,这些年也从未回来过,为何今日会突然前来?”
又是一名年轻翰林官好奇一问,沉忆辰出身翰林却从不以翰林身份自居,甚至跟文官清流集团之间,都出现了一道深深的隔阂。
结果却突然“故地重游”,让人不免有些疑惑。
“可能是拜访掌院吧,据说沉前辈能得到英宗皇帝赏识,就得益于倪掌院举荐他为展书官,开启了仕途的青云之路。”
“如今算是飞黄腾达了,怎么也得念及一下旧情吧?”
听到这个猜测,旁边的翰林官纷纷点头,只不过一个年纪稍大的翰林修撰冷哼道:“沉忆辰要是念及旧情,就不会今日才来翰林院。更何况掌院他澹泊名利,岂会跟这种权臣同流合污!”
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边被沉忆辰用官职威压过的陶宏正。这么多年过去,沉忆辰已经站上了文官巅峰高度,陶宏正却依旧窝在翰林院里按部就班,才升迁到从六品的修撰。
不得不承认状元及第的含金量,沉忆辰官场仕途的起点,可能就是很多官员一辈子企及不到的终点!
陶宏正毕竟是翰林院的老前辈,当年他跟沉忆辰的事情闹得挺大,基本上人尽皆知。这番言语中的酸味简直溢于言表,旁人知道他心中憋屈也不好点破,只能选择默不作声让他发泄下。
另外一边沉忆辰跨过了登瀛门,自然是听不到这些有关于自己的议论,他此刻站在内院一间屋子面前,抬头望着梁下那块明太祖御赐的“词林”牌匾。
想当初自己正是在这里,拜见了时任翰林掌院的钱习礼,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
“既然已经来了,还站在门口为何?”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说这话的正是现任翰林掌院倪谦。
他早就从窗户缝隙中,看到了沉忆辰来到内院的身影,结果对方却呆呆站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