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小小的“六”字。当时服侍他穿上此中衣,沈奕昀还嬉笑着道:“你就是不想和我分开,要我随身带着你的名字,想着你。”
她却不害臊,认真的道:“正是这个道理。”
如今,这个淡绿色丝线的“六”字旁,多了一个血书成的“四”。血渍已经干涸发褐,在染尘的中衣上显得触目惊心。
云想容的眼泪一瞬就涌上了眼眶,紧紧攥着手中的衣角,“褚先生,他怎么了?”
楮天青道:“天牢里没有咱们的人,这是闽王身边的人给送来的,说昨儿闽王去看四少爷时。四少爷扯了衣裳,咬破手指写了这个,让给您送来,说您看了就会懂的。”
云想容闭上了眼,含在眼眶中的热泪簌簌落下,她却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沈四或许,回不来了
明日朝会,皇上要重议削藩推恩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天下。在如今学子们支持与反对对半的情况下,皇帝哪里能不利用沈四再做一次文章?
试想。一个为了国家大义声讨藩王勋贵的清流之首,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闽王杀害,天下学子的天平会往哪方倾斜?那些反对制裁闽王的学子就是敬重闽王在福建的表现才力保他。闽王如果真做出这种行径,传了开来,必定会大失人心。皇帝的削藩就会得到至少八成以上学子的支持。
在天牢里不能作为什么。恐怕明日天牢去往早朝的路上就会有皇帝的伏击。那是一条黄泉路!就算沈四浑身是铁,又能捻几根钉!
皇帝真的好狠!
难怪东哥儿那样反常的哭。
难怪卫妈妈去上香。连着断掉三次。
难怪她的心这样慌。
她虽说过那些话。可事情真要发生,她就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坚强。她不想失去他啊!
“褚先生。”云想容倏然张开眼,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此时已经布满血丝,神色坚定的道:“我们手中如今可用的人有多少!”
“夫人的意思是?”
“我的灵均楼里多是买卖消息,并不像伯爷的手下,不乏武技高强者。皇帝老将我夫婿逼到如此地步。就算死我也要与他死拼一回!”
“夫人要劫天牢?”
“天牢怕打不进去。但是明日天牢去往早朝的路上,皇帝定会派人截杀伯爷,那个时候也是我们出手的最好时机。”
楮天青略一想,就觉得云想容说的真切有理。忙点头道:“就算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绝对要救出四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