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膝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
程嬷嬷这才道:“还能怎么办?郡主动了怒可以随意处置人。可咱们不能跟着犯浑啊。宝珠姑娘毕竟是皇太后赏赐的人。但凡聪明一点的,再不喜欢也要好吃好喝供养着,哪里能这般慌脚鸡似的说动手就动手的?不是我说,郡主这样做太不应该了!”
程嬷嬷说着叹了口气,道:“到了这会子,宝珠姑娘哭着吵嚷着说明儿要回宫去回太后娘娘。少不得我开解她一番,好容易才让她平静下来,将她安排到前厅去伺候茶水了。”
前厅伺候茶水是个巧宗,郡主府来了客人才需要上茶点。平日里闲暇时间很多。
徐妈妈道:“还是你处置的圆滑,搁着我才刚看到那一幕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宝珠姑娘也的确是冤枉了点,你是不知道,我听跟郡主的小丫头说,宝珠姑娘与云家那位长得眉眼相似呢。”
程嬷嬷恍然,“难怪郡主这样儿了,感情是迁怒!”她早已对刘嗪的不守妇道很不喜欢,这会子越发觉得刘嗪是个没算计不知收敛的人,但也不好在多跟徐妈妈说什么,转而问:“郡主这会子如何了?”
“我才刚哄着她歇着了。”徐妈妈摇头叹息:“其实郡主也是怪可怜见的,今日回门,仪宾与云氏去了济安侯府,偏偏王爷也向着仪宾,说是今日腾不出空来明日再回王府也是一样的。郡主心里头委屈,又见了宝珠姑娘,就将她当成云家那位来撒气也是有的。”
程妈妈闻言也跟着叹息,可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样:若不是做了亏心事,王爷何苦如此?到底还是女儿用了计策才骗了夫婿。保不齐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勾引了仪宾时是不是完璧之身呢。八成已非完璧,否则恬王何苦退让?郡主这样的性子,也真叫人厌烦。
见徐妈妈为了郡主难过,程妈妈就拉着她说起了旁的事,她是觉得为了如此不守妇道的女子悲感不值得。徐妈妈也乐得与程妈妈笑谈,二人说到了亥正都还全无睡意,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而这时睡不着的还大有人在。
董若莹如今住在从前云怜容和云嫣容所居的弄玉楼中,距离二房的秉洁园不远。二夫人将下人留在了一楼,独自一人来到二层的卧房推门而入,正瞧见烛光摇曳之中,董若莹身着雪白的中衣,披散长发默默垂泪。
“傻孩子。”二夫人叹息着道:“跟你的人劝不住你去回了我,怎么这样晚了不睡,偏坐在这里哭?”
见了二夫人,董若莹哭的越发楚楚可怜了,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姨妈,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