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姿瞧不惯最近柳月总是在赞沈奕昀这里好那里好,刚要说话,却被云想容摇头制止了。
云想容道:“既然明儿要去羊毛胡同,我待会儿便回明了母亲,就说去铺子里对账也就是了。”老夫人自上一次从拢月庵回来后,对她就爱理不理的,她索性也不在去讨老夫人的厌。
“是。小姐可要给沈伯爷带些什么礼去?”
“礼?他是什么都不缺的。带一些黄白之物的,倒显得生分了。”云想容想了想,道:“待会儿我列个单子,你们去给我预备食材,左右是在羊毛胡同,我亲自做两个菜来算做庆祝吧。”
柳月撇嘴道:“卿卿愈发的抠门了。”
原本一句玩话,却让英姿听的不喜欢,哼了声道:“你懂什么。小姐和沈伯爷是好友,这样才显出亲近来呢。”
柳月不以为意,冲着英姿吐了下舌头。
次日下午。羊毛胡同一座二进的寻常宅院门前,一辆寻常的蓝幄小马车缓缓停下,英姿和柳月先行跳下马车,一人摆好脚凳,一人撑着油纸伞。云想容披了件蜜合色的大氅,带着帷帽扶着英姿的手下了马车,双梁绣花鞋外套着木屐子,踩在雨润的青石砖地上哒哒的响。
门上的婆子早已经进去回了,也在另一边撑着伞虚扶着云想容进门。
“果真一场秋雨一场寒,今儿比昨儿冷的多了,风也大。”柳月道:“好在咱们出门时多带了件大氅。”
“是啊,可见我的身子是越来越不成,瞧瞧你们穿的,再瞧我。已经提前过冬了。”云想容说到此处,叹息道:“指不定哪一日老天爷就收了我去。”她这次痊愈后心悸和绞痛时常发作,云想容难免在想她重获一次已经是得天独厚,是不是老天打算收了她了。
“浑说什么。”不悦的清越声音从半旧的鲤鱼戏莲影壁另一侧传来,随即便见沈奕昀穿着件寻常的浅灰色细棉布褂子,头发整齐挽起,带着小猴从里头走了出来。
二人没有撑伞,沈奕昀头发淋湿,肩膀处衣裳的颜色明显要深一些。
“怎么就这么出来?淋病了可怎么好?”云想容说着,不等吩咐。柳月已经到了沈奕昀身边为他撑伞。
今日风大,柳月走开,雨水便淋着了云想容的左半边身子,英姿忙将伞往左偏,全将自个儿暴露在雨中。
沈奕昀却是接过柳月手中的油纸伞与云想容并行。他比云想容高了一个头,伞自然不费力气就遮在了英姿高举的伞上。身子恰好挡住了冷风和雨。将她完全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