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他恨声道:“数十万江东姓背井离乡逃到汉国,他们皆言江东税赋比泰山还沉重,江东官吏比豺狼还凶残,横征暴敛,人民家破人亡,这就是你们以人民为念,孙权为了一己之私,不惜荼毒江南姓,而你们这些官不加劝阻,还为其效力,就是助纣为虐!”
刘璟的话如针一样,句句刺在严畯心头,他心中不免有些羞愧,半晌他才苦笑一声道:“殿下骂得对!”
“你能这样说,还说明你有自知之明。”
刘璟让心中的不满略微平息一下,这才严厉地对严畯道:“你回去告诉孙权,要我不打江东也可以,他必须做到个条件,第一,立刻宣布江东各郡免年税赋,与民休养,年后实施二十税一的税赋,和汉国齐平;第二,不得阻拦江东民众的选择,他们要去哪里,是他们的自由,不得强行阻止他们;第,江东是大汉的江东,不是他孙氏的私产,必须去除一切僭越,包括宫室、嫔妃、官员、军队和他的权力,恢复郡县制,各郡守由朝廷任命,军队也是朝廷之军,应由朝廷任命统帅,他孙权无权建立自己的军队。”
严畯听得目瞪口呆,这条分明就是剥夺吴侯的一切权力,官由朝廷任命,武将由朝廷委派,那吴侯还有什么?
其实不用后两条,第一条就足以压垮江东,免年税赋,军队早就饿死了,严畯也知道刘璟言不由衷,根本没有和谈诚意,他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又勉强争执道:“吴侯好歹也是县侯,这样剥夺他的领地和军队,似乎不尽情理啊!”
旁边主薄郤正欠身道:“汉王殿下之言完全符合情理,按照汉制,国公以上方可建国,所以魏公得以建魏国,汉王殿下得以建汉国,吴侯不过是小小县侯,他有何资格自领一国?还任命官臣属,割据一方,这就是谋逆,天下人人皆可讨之!”
严畯无言以对,只得道:“那下官去回复吴侯!”
刘璟点点头,“我最多给你们十天时间,十天时间内,孙权必须要完成以上点,我则罢兵撤军,否则我会代天伐逆!”
严畯心中黯然,只得告辞而去,刘璟命侍卫送他离去,这时,郤正低声问道:“殿下也知道孙权割据江东是谋逆之举,为何不公开发檄讨伐?”
刘璟摇摇头道:“曹操虽然军事上无法再干涉我讨伐江东,但在政治上依旧可以设立障碍,若我过早发檄,曹操就会顺水推舟,令天封孙权为吴王,我就会被自缚手脚,反而出师无名,现在我不公开发檄,曹操也无法限制住我,等最后兵临城下之时,再发檄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