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书房是私密之地,除了娇妻外,一般不准外人进入,是他休憩和思考问题之处,晚上他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内书房里过。
而所谓外书房,其实就是一个升级版的会客堂,布置成书房模样,再冠以书房之名,这就给客人一种被重视感和荣耀感。
刘璟换了一件长袍,在外书房坐下,又喝了一口热茶,这才命左右道:“把那个道士带上来!”
尽管他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但那名道士说的那几句话,令他心中若有所感,触动了他的心事。
很快,道士被推了上来,他挣脱士兵的手,轻轻摆了摆袖,又整理一下头上的竹冠,头一扬,负手而立,不理睬刘璟。
他这几个细微的动作让刘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哪里是道士,分明就是读书的习惯动作。
还有他的食指和拇指中部磨了一层老茧,这应该长年累月练字的结果,从这些细节处,刘璟便判断出,这是一个假道士,应该是一个读书人。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刘璟很客气地问道。
男还是昂头不理,旁边亲兵大怒,刚要斥骂他,刘摆摆手,止住了亲兵的发怒,依然笑眯眯道:“我这间外书房,一共只有个人进来过,徐长史、苏郡丞,还有魏将军,你是第四人,你以为我会让一个游方道士进我书房吗?”
这句话面十足,男知道刘璟看破自己了,脸上终于和缓下来,躬身行一礼道:“在下李孚,巨鹿人,曾是袁尚主薄,袁尚被曹军击破,我藏身在邺郡,现刚从邺城过来,打扮为道士,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李孚这个名字,刘璟在《国演义》上读到过,虽然事迹没有详细描写,但他能穿过曹军大营进入邺城,同时又能从邺城出去,看得出他是一个有胆略之人。
刘璟便笑着摆摆手,“请坐!”
李孚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坦率地说道:“我本想投靠刘荆州,却听说刘荆州病重,不见外客,又转而去投蔡军师,却被他命人轰了出来,丢下一句话:荆州人尚食不饱,北方人又来抢食!”
说到这,李孚叹了口气,苦笑道:“鼠目寸光之人,不投也罢,听闻守曾说‘无论贵贱出身,择优而仕’,所以特来试一番,果然和蔡军师大不同,居然请我进了书房。”
刘璟其实也有点轻视,听他这一席话,心中惭愧,起身行礼道:“酒楼听李公之言,大有深意,刘璟请公明示!”
李孚点点头,“我是来告之曹贼的情况,使君可愿听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