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炎天光,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
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
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
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
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
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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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他放下笔,拱拱手笑道:“多谢小娘子,白居易告辞了!”
他转身便快步了。
众人都走尽了,施红袖才缓缓从里间走了出来,“小荷,他写了吗?”
“写了!”
圆脸少女把诗文递给施红袖,施红袖细细读了一遍,脸上顿时露出震惊之色,她不由轻轻叹息一声。
她又读了一遍,忍不住赞道:“好诗,真不愧是进士第四名!”
“姑娘,他可能是因为家境不太好才穿那样的衣服,别人都喝茶不多,他却喝光了,小荷觉得他很节俭。”
“那是因为他口渴,和节俭没有关系,别人也出于礼貌才浅品茶,明白吗?”
“可是....他确实是急匆匆跑来,他虽然迟到,但小荷觉得他应该还是有诚意的。”
施红袖淡淡道:“我相信他很忙,但诚意就未必了,他如果没有看过报,怎么能回答我最后的问题?他居然还有时间看报,我就不相信他是急着跑来的,或许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姑娘,可是他连午饭都没有吃啊!肚子饿得咕咕叫,我都听到了,而且他....他或许是坐在牛车里看报,不能这样下结论。”
施红袖歪着头注视侍女笑道:“小荷,我发现你蛮喜欢他的,这么替他说话。”
小荷期期艾艾道:“姑娘,我是觉得他人不错,和姑娘很般配,放弃他真的可惜了!”
施红袖俏脸一红,啐了一声,“死丫头在说什么呢!”
小荷都快哭出来了,“姑娘,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他真的很随和亲切,是个好人,那个姓韦的公子对我说,‘大爷下次赏你银子!’姑娘千万别理这样的人。”
“你这丫头,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了,不要再杞人忧天了,该怎么样,我自有分寸,把琴收拾一下,我们回去了。”
施红袖拿着诗文转身回自己住处了,小荷抱着琴跟在后面,一路嘟嘟囔囔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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