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宋淡淡道:“不用担心,朱泚只是开头强,后劲不足,我太了解他,只要进入攻城战,他和仇敬忠的内战后面必然进入对峙期。”
郭宋负手走了几步,又道:“之前我给你说过的丁计划,可以着手了。”
“卑职明白了,马上就安排,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还有就是唐州商会,现在有什么进展?”郭宋问道。
“卑职把唐州商会的追查交给了周副统领,昨天卑职还问他情况,他说现在唐州商会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什么线索都没有了,他只是有点怀疑。”
“怀疑什么?”郭宋问道。
“周副统领在审问姓康的粟特人的手下时,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但他几个手下都说,这个粟特老者曾经在草原生活了三十年,周副统领就怀疑,唐州商会可能和草原有关。”
郭宋点点头道:“大胆怀疑是可以的,但不要被怀疑所误,走错了方向,不要把一个人特殊经历扩大为所有人的经历,这一点要切记!”
“卑职记住了!”
“去吧!不要给周副统领施加压力,让他耐心调查。”
“卑职告退!”
王越告辞走了,郭宋负手来回踱步,他在考虑中原内战之事,这时,他的目光落在墙上一幅裱糊好的画上,这是韩滉前几天送给他的一幅双牛角力图,两头水牛在田野里角力,相持不下,这是韩滉很多年前画的,上面‘平衡’两个大字还是颜真卿的手笔。
郭宋明白韩滉送自己这幅图的深意,帝王之术就在于平衡之道,不光是朝廷势力间的平衡,还是天下各地的平衡,以及疆域以外各势力的平衡。
朱泚的内战也在于平衡二字,要维持他们的内耗,就必须保持仇敬忠和朱泚之间的力量平衡,仇敬忠风头正盛时,自己拿下了徐州,那么现在朱泚强大而仇敬忠弱势,自己又该做点什么?
想到了刘思古,他心中略略又有点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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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商业现在已是一片萧条,南市原本数千家商铺,现在只有不到一成还在营业,都是生活必须品,诸如粮食、盐油、布匹、药材等等,而毛皮行四十五家铺子,现在只剩下一家铺子。
杨密骑着毛驴从北面的药行过来,他买了几包药,当然,这是他的掩护,总是往南市跑,时间久了会让人怀疑的。
从药行过来就是皮毛行,第一家就是老林记皮毛铺,杨密跳下毛驴,直接向店铺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