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却一直下雨,凉快虽然很凉快,但天色总是阴沉沉的,空气湿度太大,整天衣服和房间都是湿漉漉的,非常难受。
成都的朝廷也和天气一样阴郁沉闷,军权和财政大权被宦官牢牢控制,北衙已经公开成立,涉及军队和钱粮批支的奏折,都必须送去北衙,由宦官们批复定夺,权力分配明确,南北衙这几个月倒也相安无事。
但南衙的朝政却十分枯燥无聊,更重要是看不到希望,俸禄也低微,百官们得过且过,大家都争着去地方官府,就算当个县令也比在朝廷中当个侍郎强。
加上连日阴雨,很多北方籍的大臣都开始怀念北方晴朗的天气了,也更加怀念故乡。
这天中午,成都望江酒楼的三楼,在一处靠窗的位子旁坐着两名中年男子,两人结五十岁左右,看起来都温文尔雅,气度不凡,这两人自然不是普通人,一个是刑部尚书韦涣,长安名门韦氏家族的家主,另一个则是太常寺卿温佶,太原名门温氏家族的家主。
温佶给韦涣斟满一杯酒,好奇地问道:“那个案子就这么结案了?”
韦涣叹息一声道:“不结案又能怎么样,宋朝凤把店铺接过去了,你还能去没收他的店铺?”
两人在谈论一桩荒诞的案子,成都西大街有家卖布的百年老字号,店主因为父亲去世,便关店去眉州去父亲办丧事,几个月后回到成都,却发现店铺被隔壁茶楼霸占了。
双方争吵,茶楼东主却拿出的地契和房契,都清清楚楚显示他家店铺的范围包括了布店,这样就出现了两个合法的地契和房契,双方便开始打官司,这案子从县衙一直闹到刑部,惊动了刑部尚书韦涣。
“那到底是谁的店铺?”
“当然布店是真的,他的地契是几十年前的老地契,而茶楼的地契虽然也是老地契,但上面有修改的痕迹,官府留的底也修改了。”
“茶楼是什么背景?”温佶又问道。
韦涣冷笑一声,“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你是说宋朝凤?”
韦涣点点头,“这家茶楼店主有三个儿子,其中小儿子跟宋朝凤改姓宋,给宋朝凤当了义孙,是宋朝凤的二十四孙之一。”
“原来如此!”
温佶这才明白,原来是宋朝凤的关系。
宋朝凤有九内子,十八外子和二十四孙,九内子是他的九个心腹宦官,安插在北衙九司,十八外子是朝中十八名官员,被宋朝凤派去各地为官,或者安插在要害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