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的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只不过对方是嫡子,而薛勋的父亲是庶子,而薛勋本人又是庶子,可以说是庶子中的庶子,地位在薛家地位十分低下,而薛勋父亲去世时,竟然无法入葬薛家墓地,薛勋只得到处借钱为父亲买了一块墓地,就是为了这件事,薛勋被家族伤透了心,很少和家族往来了。
客堂内十分沉默,薛凡半晌道:“今年族祭你没有回去,大家都很失望。”
薛勋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薛凡叹了口气,“家族以前是有点对不住你,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希望你能向前看,不要老揪住过去不放。”
薛勋冷冷道:“薛刺史是专门来教训我吗?”
薛凡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道:“我来是想告诉你,家族已经同意让你父母的墓都迁入族墓,你尽量回一趟太原吧!”
“不用费心了!”
薛勋平静地说道:“我已经在京兆府给父母和自己买下了墓地,我会把父母的墓都迁来,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这....这又是何必呢?”
薛勋摇摇头道:“镜子摔碎了,就不可能再补好,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无法再弥补,我相信薛家并不会真的在意我这么偏房末枝,我女儿要出嫁了,我这几天很忙,没有时间待客,薛刺史请吧!”
薛凡着实有点狼狈,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只得悻悻告辞而去。
薛勋负手望着薛凡而去,压抑了多年的愤恨从他心底不可抑制地翻腾起来,少年时受的各种屈辱,一桩桩一件件都呈现在他眼前。
“父亲,你还好吧!”
薛涛出现在父亲身边,关切地望着父亲。
薛勋叹了口气,“我也想重回家族,但我就是无法原谅他们,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要仁恕,学会谅解,但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薛涛微微一笑,“关键是这位薛刺史到来,并没有表达什么歉意吧!”
“你说对了,这位薛刺史只是高高在上地训斥我,不要揪住过去的事情不放,要向前看,我听不到半点歉意,也就是要我薛勋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回家族。”
“父亲,没有道歉,又怎么会有原谅,我相信总有一天,薛氏家主会亲自来向父亲赔礼道歉。”
薛勋哈哈一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会等着那一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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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郭宋来到了天籁乐坊后门,开门的是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