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大汗淋漓,如雷轰顶,他最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赵宽的府宅。 该去哪里?何去何从? ‘你自己想想,监国半年你做了什么大事?整天就和一帮奸佞之臣厮混在一起,圣上能把社稷交给你吗?’ 赵宽的话字字诛心,像刀一样剜着李适的内心,令他痛苦万分。 李适让车夫不要回王府,带着自己在大街上来回兜圈,最终他的马车在皇宫前停下,他进了皇宫,长跪在父皇寝宫前,向父皇请罪。 ......... 三天后,郭宋过了蒲津关,进入蒲州,他没有走中原,而是先进入河东,再穿过王屋山进入怀州,沿着黄河北岸而行。 这天黄昏,他们抵达了绛州的一座小镇,小镇叫做含口镇,由于这里是官道必经之地,小镇客栈和小酒馆都不少。 一路上的食宿打尖都是由薛长寿负责,薛长寿是军医,三十余岁,是生活在京城的灵州人,他父亲曾是朔方军军医,家传医术,薛长寿武艺不行,也不会骑射,当初是作为特殊人才召入鹰击军,但他最后却得以幸存,在千军万马的激战中居然能逃生,不得不说他命大。 薛长寿不仅医术高明,人情世故也很老练,这次,郭宋带着他,也是一个很好的帮手,事实上,郭宋想把他培养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长史,就前面那家店吧!” 薛长寿指着镇子口一家挂着红灯笼的客栈笑道:“长史,那家客栈好像食宿连在一起的,不如就去他家投宿。” 郭宋点点头,“可以!” 六人催马向客栈奔去,听到马蹄声,一名伙计跑了出来,笑嘻嘻道:“六位爷来我们家投宿吧!” “可有晚饭?” “有!有!小店前面是酒馆,后面就是客栈,上房都有的,马交给我,各位先去吃饭。” 众人翻身下马,一名士兵牵马跟着伙计去了后院,郭宋进了酒馆,小酒馆里颇为热闹,有六张桌子,五张都坐满了客人,只有最里面的一张桌子空着,众人在剩下的一张桌前坐下,薛长寿招手将酒保找上前,小声地和他点酒菜。 郭宋打量一下这座酒馆,酒馆很破旧,不知多少年了,桌子上层层叠叠积了厚厚一层油,墙壁上大片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的泥草芯,地上的泥土被踩得乌黑油亮,是一座典型的乡村小酒馆。 这时,负责安顿战马的士兵快步走进来,低声对郭宋说了几句,郭宋眉头一皱,“你没看错吧!” “错不了,就是他们!” 旁边薛长寿笑问道:“又看到那两个人了?” 士兵点点头,“我看见他们在斜对门的一家客栈投宿了。” 他们在华州遇到两名官差,在蒲津关过黄河时,又看见了这两名官差,现在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镇,结果再次遇到这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