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要钱,所以这些军阀都在千方百计搞钱,好一点的鼓励经商、扩大财源,恶一点则盘剥农民、沿途设卡,更恶劣一点的则贩卖私盐、挖掘古墓,所有我很担心,一旦税钱进京,加上某些人的怂恿,沿途军阀会不会铤而走险?” 郭宋立刻道:“如果使君担心,那就申请朝廷派军队护航!” “我当然要申请,但就算军队护航也只能从洛阳起始,中间的江淮和中原地带就只能靠自己。” “为什么?”郭宋不解问道。 “因为汴、宋、亳、徐四州是田神功的地盘,田神功忠心于朝廷倒也罢了,但他年初去世后,汴、宋、亳、徐四州就被他兄弟田神玉接掌,田神玉这个人很会做表面文章,他表面上继承兄长遗志,忠于朝廷,但实际上他野心勃勃,暗中勾结鱼朝恩,几次请求朝廷封他为陈留郡王,你要知道,一旦封郡王,就等于朝廷承认他为藩镇了,所以朝廷一直不肯承认,双方僵持到现在,所以汴宋地区很敏感,朝廷军队轻易不会进入,以避免逼反田神玉。” “那泗州、楚州和扬州呢?朝廷军队也不能护航吗?”郭宋继续问道。 刘晏苦笑一声道:“这三州又涉及到另外一个军阀,淮西李忠臣,他是朝廷承认的藩镇,但朝廷和他达成过协议,他的军队不能向江淮扩张,朝廷的军队也不进江淮,一旦朝廷军队进入江淮,就会被他找到口实,他可是做梦都想控制扬州啊!” 郭宋这才终于理解了藩镇割据的现状,实际上就是朝廷和藩镇之间的各种妥协,朝廷或许是因为力量不足以削藩,只能暂时容忍,而藩镇同样也只是力量不足以扩张而暂时从权,一旦各自力量足够,这些协议对他们只是一张废纸。 “使君认为李忠臣和田神玉要派军队来抢夺盐税?” 刘晏沉默一下道:“昨天皇甫温给了我一个暗示......” “皇甫温?” 刘晏笑道:“除了宦官,没有人会真正忠心于鱼朝恩这种阉党,鱼朝恩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把自己和郑王捆绑在一起,形成了支持他就是支持郑王这种势态,我从来就不相信,堂堂的京兆望族皇甫氏会效忠于一个宦官。” 说到这,刘晏注视着郭宋道:“这次盐税进京非同小可,我会亲自押送,希望你能在暗中协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