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知道,又遇到那个好管闲事的段三娘了。 郭宋淡淡一笑,“段姑娘怎么知道是我伤他?” “我亲眼看见的,你用脚钩了他一下!”段三娘怒视郭宋道。 “姑娘眼力倒不错,我和你打个赌吧!他若醒来,一定是要我赔他的东西,至于他伤得怎么样,倒不重要了。” 段三娘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男子终于苏醒,他忽然惨叫一声,“我的琉璃宝瓶啊!” 男子躺在地上大哭,“父老乡亲们,给我做主啊!打碎我心爱的宝瓶,还要打死我,汉人怎么不讲道理啊!”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讹诈你吗?” 段三娘寒着脸道:“这个市场上从来没有讹诈人的事情发生,这个粟特男子我认识他,他是兵器铺李安德的侄子安善,是个清白商人,身家不薄,他讹你有什么意义?” “什么意义?” 郭宋冷笑一声,走上前道:“安爷是冲我这柄铁木剑来的吧!还没有死心?” 安善坐在地上,眼皮一翻道:“我不要你什么铁木剑,我这个宝瓶价值两百贯钱,你要赔我,还要向我赔礼道歉,否则我要去官府告你!” 这时,梁武走过来道:“你也肯定不会去告官,那我就成全你,就按照粟特人的规矩办吧!” 梁武来晚了一步,正好看见段三娘在斥责郭宋,他也明白过来,这是安家叔侄在谋郭宋的铁木剑呢! 周围人听说按照粟特人的规矩办,顿时鼓噪起来,安善就在等机会说这句话,既然对方主动提出来,那最好不过。 他立刻答应道:“既然你们不愿报官,那就按照粟特人的规矩办,梁爷,我们在兵器铺前面的空地上见!” 说完,他艰难地爬起身,捂着额头一瘸一拐地走了,地上的碎瓶子也不要了。 段三娘眉头一皱,她也感觉有点不对,明明只是撞坏一个瓶子,怎么演变成双方赌斗了,难道这个粟特人真是在谋对方的铁木剑吗? 她俯身拾起瓶子,瓶子是比较昂贵的琉璃瓶,瓶身很薄,确实易碎,但地上是厚厚的沙土,要么完好无损,要么就摔得粉碎,怎么可能正好摔成两截,她看了看断口,断口整整齐齐,分明是用利刃切断的。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犯错了,但让她放下脸皮道歉,那也绝不可能,她忽然想起郭宋也用脚钩了安善一下。 ‘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关本姑娘什么事?’ 她终于找到一个自己无过的理由,调转马头便走了。 梁武瞥了一眼走远的段三娘,冷哼一声道:“你现在终于明白我为什么那样讨厌她了吧?整天自以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郭宋淡然一笑,“有她在也好,我就不怕李安德输了赖账,她的好管闲事还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 梁武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