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容恒就是故意整她的,一只心高气傲的狐妖怎么会喜欢吃人类的东西。
他明明是狐狸精,按理说应该最爱吃肉才对,怎么偏偏对她的槐花糕情有独钟?
早知道她那天应该随便乱做,现在倒好,被容恒这么天天缠着。
“是,奴婢这就立刻去。”
婢女的命真是苦,在这个时代婢女就是有钱人和有钱人的玩物,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顾及婢女的感受。
更何况是容恒这样的人,他就是个大臭屁。
作为容恒发婢女,顾倾染只能照着他的意思来,绝对不敢有半分反抗。
一个时辰后,顾倾染便把槐花糕做好了。
拿着东西回到屋里时,容恒竟然又站在窗户边看月亮,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怎么,一向心高气傲刁钻霸道的狐狸精,竟然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样子。
窗外的月亮很圆,中秋日应该也马上就要来了,按理说容恒应该开心才是,毕竟马上就要成亲了。
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看月亮,如果不是思念家乡,那就是思念某个人了,可是容恒应该没有思念的人吧。
即便媚宝的脾性差,可是模样长得娇俏身材又好,况且对容恒百依百顺,按理说容恒应该很喜欢她,可是……
作为狐族之子,很有可能会成为未来的狐王,容恒当然不可能只有媚宝一个女人。
见他满脸写着不开心,不知怎的顾倾染心里竟然有几分幸灾乐祸。
可是容恒给人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他不想从前那些风流打趣,也没有那平时的桀骜不训,相反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沮丧忧郁的气息。
容恒,难道真遇到了什么难事?
“既然已经做好了,怎么还不进来?”容恒并未回头,却已经感受到顾倾染的存在。
顾倾染见次此便走了进去,正准备将糕点放在桌上,容恒却让她拿过去。
这个狐狸精,整天就知道大半夜的来叨扰她,还不让她好好睡觉,拿给他吃,噎死他。
她的磨磨蹭蹭引起容恒的不满,拉着一张脸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做槐花糕半个时辰就已经足够,你让本王在这里站了一个多时辰。”
被无情的拆穿,顾倾染心里有些慌乱,不过不的说容恒实在是太精明了,这种事情都算的猜得到。
不过他说的对,自己就是故意的,故意拖延时间原本半个小时就可以做好的槐花糕,她弄了一个多时辰。
“奴婢哪里敢,奴婢绝对没有,方才是厨房里的火一直烧不起来,奴婢就在厨房里烧了很久很久,所以做槐花糕发时候耽搁了些时辰,殿下不要生气呢……”
容恒当然知道她心里那些小九九,只不过没有当面说出来,看在她大半夜去给自己做吃的份上,就不和她计较了。
他拿起槐花糕放进嘴里,一股槐花的香气在嘴里不断回味,清甜可口。
他还是最爱这些糕点,顾倾染的槐花糕更是正合他心意。
虽然表面上是说来这里吃糕点,可是只有容恒知道……他只是为了想见顾倾染一面,只要能见到顾倾染他就觉得很开心。
他眼神忧郁地望着顾倾染,将那些糕点静姝吃进肚子里。
直到盘子见底,他才心满意足地轻轻擦了下嘴,然后又转身往床的方向走过去。
顾倾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的举动,心里纠结着,他该不会是又要留在这里过夜吧?
“殿下……你,那是我的床,你的临华殿呢?你不回去睡你的宫殿跑到我这小地方来做什么?”
可是容恒并不理她,直接在靠近床边的时候将鞋子脱掉,然后侧身躺在上面,神色慵懒。
“本王想睡哪里就睡哪里,你说这床是你的,你还是本王的呢,那是不是就代表这床也是本王的?”
这……这男人简直是强词夺理。
顾倾染不敢惹他,只能和他慢慢商量:“是是是,奴婢是殿下的,这床也是殿下的,可是奴婢的这个床破旧不堪,还有点硬,不必只是担心会伤着殿下的身子。”
此时的容恒已经闭上眼睛:“无妨,不用替本王担心,只要能睡觉就好了。”
真是自作多情,谁为他担心了?
容恒分明就是故意的,马上就要成亲了,他偏偏要跑到别的女人面前晃来晃去,还睡在人家床上。
这要是被媚宝知道了,肯定又要大闹一番。
奇怪的事,按照容恒之前的脾性,应该会对她有所行动,之前要么就是对她言语上的调戏,要么就是这里摸摸那里捏捏。
可是一连好几夜,虽然容恒总是半夜三更的来找她,却从来没有碰过她。
“你这样是不行的,殿下。”她一脸哀怨的说,想哭又哭不出来。
容恒眯了眯眼睛,神色慵懒:“男人不可以说不行,下次说话注意些。这样吧,看在你没有地方睡的份上,本王就勉为其难的让你睡在身边怎么样?”
话音刚落,容恒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块地方。
呵呵……顾倾染在心里骂道:我他妈还谢谢你了。
顾倾染想都没想便直接对他说:“算了吧,奴婢身份卑微,不敢和殿下同榻而眠,躺在一张床上,既然殿下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院里还有几间空房,就算顾倾染去睡那些脏兮兮的房间,也不愿意和容恒同时挤在一起。
见她拒绝自己,还打算离开,容恒终于睁开眼睛,声音严厉:“你是嫌弃本王,所以不想和本王一起睡吗?”
“奴婢不敢,奴婢去别的地方睡,殿下早些休息吧。”顾倾染行了个礼。
可是如果容恒并不打算放过她,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你知道自己是奴婢,那奴婢是不是要有奴婢的样子呢,奴婢要伺候主子睡觉,你这样离开,本王怎么办?”
听容恒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要她站在旁边伺候睡觉,一刻也不能松懈?
实在是太过分了,顾倾染猜的没错,他就是在故意为难。
于是顾倾染故作疲倦都打了个哈欠说:“可是殿下,奴婢也想睡觉呀!”
“本王又不是没给你让地方,是你自己不睡的,怪本王?”
男女授受不亲,她才不会和容恒躺在一张床上。
容恒又不让她去别的地方睡,她又不能上容恒的床,只能像往日那样趴在桌上将就一晚。
很快,顾倾染便进入睡梦中,
容恒从床上跳下来,看着已经进入梦乡的顾倾染,他神色温柔,将门外等候已久的人传了进来。
尽紧接着,月奴推门而入。
他走到顾倾染身边,将怀里的小瓶子拿出来打开,放在顾倾染面前。
“殿下?”
容恒回头望了一眼,便说:“交给你了。”
月奴点头,随即双手在空中挥动施法,小瓶子的瓶塞被打开,一阵烟雾从里面跑了出来,随后钻进来顾倾染的鼻子里。
有些东西吸进鼻子里之后,顾倾染脸色你想泛红起来,皮肤也富有弹性和光滑感。
结束之后,月奴对容恒说:“殿下放心,五彩会一直为顾姑娘寻找灵气的,之前离开的狐女已经有所动作。”
容恒点了点头,眸子始终没有离开过顾倾染:“小心点,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了。
忽然想起这几日听说的传言,月奴很为难到底要不要把那件事情告诉容恒。
容恒见他脸色难看,吞吞吐吐似乎有话要说,便直接问:“有事?”
跪在地上的月奴点点头,瞥了一眼身旁的顾倾染:“据说媚宝公主知道了殿下和顾姑娘的事情,今日还来了三生殿,把店里的西砸的乱七八糟。”
听后双眼一眯:“还有呢?砸了东西,她还做了什么好事?”
“这个……属下也不知,顾姑娘今日下午好像出去了。”
容恒没有吭声,像是在思索和筹谋着,接下来的这一步棋应该怎么走。
月奴见此,又将心中的疑虑的说出:“殿下,以媚宝公主的脾性,她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现如今她只是知道殿下和顾姑娘的关系,可若是发觉了顾姑娘腹中的孩子,那肯定会出大事的。”
听完他的这些话,容恒眼中透着十分危险的光芒,冷哼道:“她若是敢动她们母子一根头发,我定不会轻饶!”
“看来,她还真的是很不安分,月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让人好好盯着她,绝对不允许她再靠近顾倾染母子。”
月奴将此事答应了下来,随后又将自己之前很早就想说的话告诉他:“奴才一定会好好保护她们。殿下……奴才还有句话要说,既然殿下已经决定和媚宝公主成亲,那就不要不再和顾姑娘见面了,免得引人起疑心,王妃娘娘那边要是知道了奴婢也不好交差。”
“嗯,你说的是。”容恒望着倒在桌上睡得香甜的人儿,总是心里有万分不舍,也只能忍痛。
他最近经常来找顾倾染事情已经被媚宝知道了,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肯定会闹到母后那边,母后必定震怒,难保不会将所有的气撒在她们母子俩的身上。
想到这里,他走到顾倾染身边想要将她放回床上,可是月奴去说些一部抢在他之前将顾倾染抱了起来。
“这些事情殿下不用再碰了,殿下要当心自己的身子,让奴才来。”
容恒知道他意指情蛊的事情,便也没有吭声。
只见月奴将顾倾染抱在怀里,谨慎的放在床上,拉上被子。
深夜,月色朦胧。
二人离开之后,顾倾染翻了个身,睡得甚是香甜。
直到第二天醒来,她觉得自己全身充满了精神和活力,之前的疲倦感也统统消失不见。
容恒还是像以前那样神秘,每天半夜过来,然后在第二天她还没睡醒的时候离开。
小厮将店铺收拾好,便开门做起了生意。
见顾倾染从屋子里走出来,小厮立马迎了上去:“流云老板你终于醒了,我们店里今天来了位客人,你快过去看看吧。”
小厮口中所说的客人,顾倾染知道是陆无书,她在风国没有有什么朋友,来找她的应该只有陆无书了。
“我马上就过去。”说完这句话后,顾倾染回屋洗了把脸,收拾了一番。
随后来到大厅,不过来找她的人却是墨言川。
只见他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杯茶水正在吹口边的热茶。
红衣率先发现了她,特地提醒墨言川:“公子,是顾姑娘。”
墨言川这才抬起头,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顾倾染以为是陆无书,却没有想到是他,虽然见到他很高兴,可是……
“墨公子,怎么有空跑到我这边来啦?”
墨言川垂眸笑了笑,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发现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怎么,顾姑娘希望看到的是谁?”墨言川饶有有兴趣的和他开着玩笑。
顾倾染假装镇定,神色淡然,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忽然来店里看她,但毕竟来者都是客,定要好好招待一番。
“我不是这个意思。”
墨言川见她急得脸都红了,于是便转移话题:“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是正好路过顺便来看看你,你这店挺不错的,可否带我瞧瞧?”
顾倾染连忙点头:“当然,这边请。”
两人在铺子里来回走动,有时候时不时还会贴在一起说上几句话,刚好被一些有心之人瞧见了,刚好证明了那个传言。
顾倾染没有在意,带他来到花园找了个地方休息。
相视片刻,容恒忽然说:“不得不说你很有经商头脑,从店铺到院子都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条,但……顾姑娘,你要是想赚钱有千千万万个方法,我说的这些都是为你好,不要在和那些烟花之地的人打交道了。”
“什么?”
顾倾染现在算是清楚了,原来墨言川不是为了来看她,而是来劝她的。
她眉头狠狠一蹙,勾唇笑道:“没关系啊,我每次谈完生意就从里面出来了,没有在里面过多停留,况且我穿的是男装,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