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蒲秀回过头,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刚叫你睡,你不睡。现在就得再坚持一会儿,过了丑时再睡。”
秦渼儿满腹委屈,心道:人都死了,跪给谁看呢?如果婆婆爱着我们,就一定会疼惜自己的子孙后辈,不舍得我们这样熬夜守灵啊。
她左侧的大表哥余剑怯生生的伸出右手小指,碰在了秦渼儿的左手上。
秦渼儿埋着头,翻着白眼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那哭肿的眸子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愫,仿佛是在鼓励自己坚持守孝,又仿佛流露出一种轻视,更甚至有着一种疼惜。
秦渼儿嘟着嘴,鼻翼一酸,眼眶中立刻涌出了泪水。
这,不是因为张文秀离世而流出的眼泪,而是委屈的眼泪。
右侧的大哥秦勇没有说话,而是歪过头一直看着她。他那婴儿肥的白皙脸蛋上眸子清明,就算布满泪水,也难掩其星耀之光。
睡意席卷,秦渼儿耷拉着脑袋,歪歪扭扭的跪在地上,方才的害怕和胆怯已经全部被睡意赶走。
渐渐的,她眼前模糊,连听觉器官也关闭了
世界,一片混沌。
一道阳光射了进来,秦渼儿懒洋洋的睁开眸子,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这架她喜欢的小床,是父亲和四伯从绵阳拉回来的。
她听着清脆的鸟叫,透过窗棂上的油纸,依稀看到核桃树上青嫩的青苔。
今天,是星期一,该去上学啊。
她如此一想,一咕噜翻了起来,在床尾找着自己的衣裙。可是,什么也没有。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的身上,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孝衣。
啊,婆婆死了,婆婆死了。
顿时,她眼泪来袭,因一夜睡眠而忘记的一切再一次回来。甚至,连昨日下午见过的婆婆的面容也再一次刻画进她的脑海深处。
她忙穿上家婆王清秀给自己做的布鞋,怯生生的下楼走到后门,只见后院院坝已经搭起了蓬。她并未多管,飞奔对面楼梯,左拐来到张文秀的房门前。只见屋门框上,贴着白色的对联:
门联:永记慈恩
对联:慈母一朝辞故里,白云千载荡清风。
秦渼儿低着头,慢慢扫视脚下的地面,偷偷往里面看。这一时间,用了一分多钟因为她不敢看,害怕看到婆婆的尸体就在门板上。
可是,当她看向那里时,却惊呆了:里面什么也没有,就连床都不翼而飞。
整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