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也就没了。
此消彼长,敌军士气必然大振。
而他对司马炎也不好交代。
长安没拿下,关中也没毁掉,灰熘熘的退回,一想到石包、贾充嘲讽的眼神,陈骞就忍不住一阵烦躁。
“传令诸军,不破霸陵,绝不回返!”陈骞沉声道。
司马伷舔了舔嘴唇,军令都下来了,多说无益。
陈粲道:“近日军中乏粮,可让王太守驰援些粮草和兵力。”
王濬一直躲在后面,也着实让陈骞有些恼火。
当然,他更怨司马炎,不采取自己的计策,长驱直入关中,无论是毁其根基还是强攻长安,都是上策。
陈骞也算是五朝老臣了,经历了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司马炎等等一连串的权臣,却感觉一代不如一代。
其实陈骞生性宽容大度,当年夏侯玄看不上他的首鼠两端,出言讥讽,他也没放在心上。
但这几年洛阳的争斗越来越剧烈,他的心性也不知不觉的跟着发生了变化。
与贾充、石包、荀勖等人同殿为臣,不多长个心眼,肯定混不下去。
不过如今,他忽然感觉有些疲惫了。
有些厌恶朝堂上的尔虞我诈。
如果此次司马炎能听他的,别管什么河东,数十万大军涌入关中,一鼓作气拿下长安,把关中化为焦土,秦国再也没有跟中原抗衡的实力。
即便杨峥断了弘农的退路,也可从容由武关撤走。
司马师、司马昭活着的时候,一定会采取他的计策。
可惜,两人都不在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司马炎更亲近贾充、荀勖、冯紞这些人。
“再传令王濬,支援前线,随某一同攻取长安。”陈骞目光转向西面,心中有了决定,这一战结束之后,他便要退隐了,远离洛阳的是是非非。
今年的他已经七十有几了。
“唯!”陈粲松了口气。
司马伷也松了口气。
战鼓声响起,陈骞亲自督战,持剑立于后。
胜负犹未可知。
或许拿下霸陵,拔掉长安的爪牙,长安就会不攻自破。
晋军士气回升不少。
“先登者,连升三级!破城之后,鸡犬不留!”陈骞挥剑。
晋军欣喜若狂,近半个月的憋屈找到了宣泄口。
“破城!”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