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纸坊最新做出的左伯纸。”杜预捧着一摞白纸放在杨峥桉前。
杨峥摸了摸,手感略微粗糙,颜色也并非是真正的白色,而是带着一丝暗黄。
不过已经能满足书写需求了。
东西只要做出来,就突破了有和无,剩下的无非就是改良,这也是设立纸坊的初衷所在。
而且粗糙也粗糙的好处,制作简单价格便宜。
寻常人家也能用得起。
其实汉魏纸张早已流行,只不过民间用惯了竹简,所以纸张只在士族门阀中流传,供他们练字之用。
历史上的书法家多出自这个时代,原因就在于此。
“以后凉州公文皆用此纸书写。”其实竹简制作并不比纸张省多少,书写尤为不便,携带更是麻烦,随便一部数,就要装一车。
“我正好也有一物,元凯观之。”杨峥笑道。
身边刘珩会意,从后屋搬来几块木板。
杜预疑惑起来。
“元凯请看!”杨峥放开木板,上面赫然是阳刻的孙子兵法。
一开始,杜预表情倒也澹定,但当杨峥把凋版沾上墨,印在纸上时,杜预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这……此物将传圣人教义于世人,将军大功于天下也!”杜预很快就发现这东西的价值。
杨峥哈哈大笑,一个凋版印刷而已,其实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
杨峥早就在心中鼓捣此物,只不过诸事缠身,一直没有付诸于实践。
一直拖到现在,才弄出一个样板。
“只不过这字实在有伤大雅。”杜预摩挲着凋版道。
杨峥咳嗽两声。
“杜长史,可不能这么说将军,将军废寝忘食,弄了四五天,废了两百多块木板才弄出来。”刘珩睁大眼睛道。
“哦?”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杨峥提刀的时间多,提笔的机会却少之又少,字当然不会好看。
特别是在杜预、卫瓘面前,实在拿不出手。
杜预也咳嗽了一声,“这字堂堂正正,如刀斧直来直去,颇有气势。”
“杜长史,你刚才分明说这字难看的,我都听见了。”刘珩抓着杜预不放。
幸亏堂中只有三人在,不然杨峥都不知道自己的老脸往哪儿搁,“你这厮什么意思?要不你来?”
刘珩连连摇手,“这活儿属下干不了、干不了。”
“干不了就别那么多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