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不要折煞朝清,先生请随朝清入府一叙!”
进入代王府的同时,史朝清便吩咐人预备酒菜,这个时辰就算用过了晚饭,也过去很长时间了,大可以当做夜宵,边喝边谈。
酒肉很快被端了上来,裘柏却暗暗发笑,这叛贼的儿子虽然锦衣玉食,却是于中原礼仪并不通晓,哪有初次见面便以酒菜招待的?就算为了表明重视,也只须正堂相见,奉以茶汤便是。
不过,裘柏这次进城是做说客的,目的就是要说服史朝清,至于什么礼仪不礼仪的,谁还顾得上呢。再者,他这今日急着赶路,到现在水米未进,早就饥肠辘辘,也就敞开了吃肉喝酒。
酒肉下肚,裘柏登时就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气。
一旁陪坐的史朝清早就急得如坐针毡,但还得装作极有耐心的模样,见裘柏放慢了喝酒吃肉的动作,便正身一揖道:
“朝清面临困局,还请先生不吝教我!”
这时,之间裘柏抹去了嘴巴上的油渍,说道:
“代王的布置大有问题,敢问城外的勤王兵马因何都堵在城门外而不许入城呢?”
“这”
史朝清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掾吏周挚的建议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听罢,裘柏大摇其头。
“代王大错特错了,各军镇的勤王兵马本就态度暧昧,各自观望,如果将他们当做了消耗叛军的肉墙,他们岂能束手待毙?这何异于将之推向了叛贼一方?”
裘柏口中的叛贼,自然是指史朝清的哥哥史朝义,而仅仅是这一点,他就看得出来,史朝清确确实实是个没什么能力的人,说是蠢货虽然有些过了,但让他担负如此重任,却是所托非人了。
比如说与裘柏的相见,按照常人、常理,至少也要询问一下籍贯师承,以及试探一下虚实。这个史朝清却是初次见面就摆出了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尽做些交浅言深的事情,虽然是为了表达重视之心,但未免有些过犹不及了。
摸准了史朝清的心思,裘柏心中也就有了底,此前准备的所有话都用不着说了,现在就可以直入主题了,也省的耽搁时间。
忽然,张炎好像想起了什么,紧张的问道:
“敢问代王,周掾吏去了何处?”
这个重要的细节竟然被忽略了,史朝清如实答道:
“周先生担心张通儒会当内应作乱,现在带人,带人去抓捕他了!”
裘柏眉头一挑,张通儒的名声他当然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