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达扎路恭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骄傲和气势,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俘虏囚徒,能够做的也仅仅是卑微的求饶。
“不,不”
很快,达扎路恭被两名壮硕的军卒一左一右夹着拉了下去。大约一刻钟的功夫,达扎路恭被送到了降卒俘虏左近。秦晋等人登高远望,只见那些闹乱子的降卒并没有如达扎路恭所言安静下来,反而像开锅的水一样愈演愈烈的沸腾了。
清虚子就跟在秦晋的身后,发现这种情况,便警告着秦晋,让他尽速离去,如果让那些降卒得知了他在这处哨塔的消息,万一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行刺的案件犹在眼前,又怎么能让秦晋再身临险地呢?清虚子见秦晋一脸的不以为然,便急切的劝说道:
“大夫请快随贫道离开,这些吐蕃降卒可都是些桀骜不驯的家伙,当初在苦力营就没少闹事,也被驻军杀了不少,可绝对不容小觑!”
如果在以往,秦晋一定不会在意,但现在他就听从了清虚子的建议,决定带着人进入内苑新军的中军大营,那里有重兵护持,是最安全的地方。
百十骑从护持着秦晋离开了哨塔,直奔内苑新军的中军大营而去。
然则,令所有人没料到的是,秦晋刚刚离开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有一股叛乱的降卒直冲这处哨塔。
只可怜了哨塔伍长张三郎和他手底下的十五个劲卒,面对乱卒的冲击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和抵抗能力。不过,张三郎自至德元年从军以来,经历大小恶仗无数,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无数次,面对此情此景,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逃,而是迎上去,杀个同归于尽。
最后看了一眼黑压压越来越近的一群乱卒,张三郎仍旧觉得口唇发干,他回头向身后十五个劲卒大声的发问着:
“你们怕吗?”
“不怕!”
“很好,这才是我神武军的好男儿,今日便杀个痛快!”
说罢,张三郎挥起了沉重的陌刀,刀口指向了越来越近的乱卒。
“全体听令,冲!”
哨塔没有围墙,连最基本的栅栏都没有,他们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防守,倒不如冲上去厮杀,就算死也死个痛快。
按照神武军军律,擅自离开值守的军将,不论身份地位,都将处以斩首的刑罚。所以,张三郎宁愿选择力战而死,还能搏个死后殊荣,荫及子孙。
“大夫快看,乱卒,乱卒冲上了哨塔高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