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人不知好歹的一头撞了上来,他自然是乐于见到的。
“走,回去!”
再一次回到长安已经与最初离开时隔了四年,杜甫的心底里难免荡起片片涟漪,但这涟漪也仅仅是乍起还静。在他的脸上见不到一丝一毫的波动,曾经的穷酸小吏,除了厚厚的一叠诗稿便身无长物,重新回到长安,地位已经今非昔比。
“抚帅,到了!”
面前就是神武军帅堂的辕门,他在长安没有家,自然也就省却了回家的烦恼,说又说回来,就算有家室在城中,于他而言也是公事为先的。
河东的战事并没有爆发,趁着这难得的平静机会,杜甫回到了长安,一方面是商议河东未来数年间的规划,另一方面则是神武军扩军的问题。涉及到扩军,无论身为节度使的卢杞,还是有巡抚使职的杜甫,都没有权利决断。
杜甫本来有意让卢杞回京述职的,但河东的情况突然又有了反复,几处山口间都有了史思明叛军的踪迹,虽然当时的判断仍旧是试探性的佯攻,但也绝对不能轻视。
于是,有着更多作战经验的卢杞便只能留下来坐镇,改由杜甫回京。
秦晋得知杜甫回来以后很是高兴,亲自迎出了辕门。杜甫低调的甚至没有派人打前站,回到长安时,也是没有动用任何特权,一切按照现有的条例规划行程。
“一别数年,杜公清减了!”
比起数年前,杜甫的面部更加棱角分明,双颊凹陷显得颧骨十分突出,但一双眼睛却是光焰内敛,比起从前的不如意,其精神气质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杜甫施礼道:
“如果我一人清减能换得河东太平,又有何妨?只可惜,史贼一日不平,河东就一日不得安宁!”
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扩军,扩军当然为了打仗,一旦打仗,对河东百姓而言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杜甫是个有悲悯之心的官吏,秦晋将百姓视若棋子,可以任意利用舍弃,但在他那里,从不会轻易的舍弃。
看着满脸风尘的杜甫,秦晋提议让他先好好洗漱沐浴一番,解乏之后再商谈正事也不迟,毕竟回京之后至少也得停留三五日,许多事情就算急也急不来。按照杜甫的想法自然是一刻不停的商议扩军之事,但在秦晋的一再坚持下,便也同意了先做一番放松解乏。
洗漱沐浴之后,杜甫又小憩了一阵,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午后光景。将一身的紫袍穿戴整齐以后,便急吼吼的去见秦晋,不过,见到秦晋时,对方却已经换上了一身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