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哲尽可能的压制住自己的怒气,维持着最起码的理智。
“刀虽快,却难杀不当死之人”
那马贼被气乐了。
“新鲜啊,老子在这草原上杀人无算,今日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不当死之人。倒要看看,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老子的刀快!”
说着,腰间横刀已然出鞘,作势便挥。
横刀乃是唐朝边军的制式军刀,落在马贼手中也是寻常,可孙孝哲却敏锐的发觉,这些人无论埋伏抑或是行军都有着明显的边军痕迹,奈何成了马贼?
一念及此,孙孝哲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这些马贼竟是唐朝边军假扮?
正骇然间,却听一个阴沉的声音打断了那挥刀马贼的骂声。
“五郎住手!昨日就得到唐朝骑兵北上的消息,天色马上就大亮,咱们多在这空旷草原上多停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还有心思与几个奴隶斗气?若是实在气不过,就交上来两块金饼,几个奴隶的性命任你予夺!”
一听到要让他交出金饼,那挥刀的马贼立时就蔫了下来。在杀人泄愤和损失钱财上,他最终还是在意后者。
于是乎,那被称作五郎的马贼只狠狠瞪了孙孝哲一眼,就再也不理会他们。
这番变故恰恰证明了马贼们并非唐朝边军假扮,可他们如果不是唐朝边军,又因何所有动作上都带着边军印记呢?
其时,许多边军在经历叛乱与平叛时,往往有许多人被牵连其中,最终无法返回乡里,只能留在草原上以劫掠为生,最终成了马贼。
孙孝哲已经认为,眼前的这些马贼大概是如此出身。
但是,往往这种人更加记恨唐朝边军,是唐朝便军害的他们有家不能回,与父母妻子分离,永难相见。说起来也是可怜人,安禄山在幽州未反之时,就曾收留过不少由朔方河东等地逃过去的叛军。
正寻思间,脸上骤然一痛,孙孝哲下意识的惨叫了一声。鞭子狠狠的抽在脸上,一道血痕清晰而可怖。
“别愣神了,再不走,就真宰了你们!”
如此大概走了半日功夫,地势渐渐复杂,他们也由草原转入一处山谷。直如山重水复一般,山谷中竟然别有洞天。
妇女孩童嬉笑欢颜迎了上来,见到马贼们空手而归又不免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然则,也仅仅是失望而已,仿佛这等经历期望,失望的生活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遍。
孙孝哲今日也算看了新鲜,他还从不知道,马贼居然也养了家小。据此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