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的心思忽而顺畅又骤然气愤,以至于秦晋和李亨的对答也听的断断续续,不知过了多久,只见秦晋忽而起身告退,他这才屏退了脑中各种杂念。
直到秦晋的背影消失在殿外,李泌竟有些怅然若失,也打算起身告退,今日此来觐见天子的目的算是碰了壁,现在留下来还有什么用呢?
不过,他刚欠起身,李亨就说话了:
“先生”
只听他沉吟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朕曾与御史大夫有约,希望先生能专心政务”
“臣明白,臣今日失言了!”
为了不使李亨过于难堪,李泌主动表示自己今后不会再让天子为难,但他始终表示自己的所为,都是出于一片忠心,绝无一丝一毫的杂念。
然则,做如此解释时,李泌还是不免有几分脸色,反问一阵,自己真的没有私心杂念吗?这个自己问出来的问题,竟然很难得出答案。
李泌的这些内心变化或多或少的还是表露在脸上,这一切都被居于李亨身后的李辅国看在眼里,其心中不免得意,若说影响天子,李泌毕竟是外臣,又怎么能与他们这些内臣相比呢?
作为宦官,日夜起居都在天子身侧,这一点他们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再扭过头去看李亨,李辅国有些讶然,天子似乎并未对刚刚的变故有任何不愉快,脸上反而还挂着一些轻松的笑意,这让他有些失望,如果没有新生怨愤,岂非少了一些对李泌其人擅自插手兵事的不满?
但这就是李亨,比起喜怒无常,动辄处罚臣下面不改色的太上皇,当今天子生性仁厚然则,这对于一个天子来说,很难成为其优点。
秦晋离开了太极宫,他头一次对天子表达自己的不满,今日只小试一下,居然就收到全功之效。不过,其间过程,他也是忐忑不已,对天子作以颜色,一旦出现意外,那就是要挟天子,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为了把李泌排除在内外兵事的决策层,秦晋不得已如此行险,否则一旦让此人开了擅自干涉的口子,以后将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对于李泌其人,秦晋还是有些不得其解。通过长期的接触了解,他并不认为李泌是个大奸大恶的人,可他为什么总是和自己作对呢?假若他包藏了祸心也就罢了,偏偏自己所为有那一项不是为了唐朝?这厮为何总是将自己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呢?
不过,秦晋没有过多的心思和精力去揣测和对付李泌,更大的危机在孙孝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