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这回也算下了血本,鱼朝恩捧着那份礼单笑的合不拢嘴,甚至于忽略了坐在一旁的“贵客”,好半晌之后才从兴奋中缓了过来。
“秦使君来就来了,何必这么客气,客气呢?鱼某久闻使君大名,神交久矣,今日,今日一见,算是得偿所愿”
与此同时,鱼朝恩将手中的礼单放在了面前的案上,而他的态度也与此前相比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秦晋对这种态度转变早就见怪不怪,是以很是从容的笑道:
“大使抬举秦某了,秦某亦是仰慕大使之名久矣”
两个人在礼单交接之后,除了互相恭维以外,就是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如此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秦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与秦晋一同来的是杨行本,两人见面时都有随从在侧,因此他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但却是越发的糊涂了。
“使君刚刚与那阉竖只,只扯闲话,却不谈正事,岂非白白送了那许多金银?”
秦晋扳鞍上马,轻轻笑了一下,不答反问:
“谈正事?如何么谈?谈什么?”
杨行本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更是迷惑不解。
“使君心思深似海,我哪里想得到?”
秦晋双腿一夹马腹,催促胯下战马加速,却并不回答杨行本的疑问。今日送鱼朝恩重礼,不过是投过去一块敲门砖,让这阉竖知道了他和神武军的善意就足够了。
至于其它的,以秦晋对鱼朝恩的观察,这阉竖是个极为精明的人,比起肚子里装不下二两香油的程元振,可是天差地远兹别。这种人懂得分寸,知道进退,因此交往起来也就容易得多了。
回到军中,裴敬急的赶紧上来。
“使君,两市有令,禁止大宗两市交易,凡超过一石都要得到京兆府的行文。一定,一定又是杨国忠那厮”
这是个令人沮丧的消息,秦晋眉头紧锁,一边往中军廨房走去。裴敬等人跟在后面,等着他的决断。
走了大约有十几步后,秦晋突然顿住了脚步。
“此事未必是杨国忠在捣鬼,京兆府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可以有效的防止奸商囤积居奇,先去拜访一下王大尹,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再做应对也不迟。”
得了秦晋的话,裴敬立时就像有了主心骨,躬身应诺。
“慢着,还是我亲自去一趟,见一见这位王大尹。”
王寿在兵变之后仍旧成功的稳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