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谁肯信啊?连他自己都未必信。这时,秦晋有些后悔前日晚间没来府邸走上一圈,否则也不会闹出如此笑话。
“秦将军?”
身后忽然有人低低的唤了一声。
秦晋回头看去,却发现是个面目白净,身材颀长的男子,约有三十岁上下,却面生的很,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中年男子见到秦晋回过头来,一副就是你的神情,“果真是秦将军,秦将军的大观兵可让下走心潮澎湃呵。如何到了自家府门前,还不进去?”他故意不说秦晋满身黑灰的狼狈相,是不想让他难堪。这一点秦晋,心知肚明。
看着秦晋既迷惑又欣喜的眼神,中年男子又恍然道:“忘了说,下走敝姓韦,住在秦将军家对门。”
秦晋心中一动,忽然记了起来,张辅臣昨天曾和他说,宅子的对门就是韦相公家。满朝就一个韦相公,即是韦见素。而韦见素三十岁左右的儿子,又在京中的便只有门下给事中韦倜了。
这让秦晋有些难堪,初次见面这样一幅狼狈样子,但又不能不见礼,便拱手道:“原来是门下给事中,失敬,失敬!”
秦晋猜的没错,这个中年男子正是韦见素的长子韦倜。
一旁的仆役却已经看傻了,韦倜他是认识的,每日总能看到此人出入对面的韦相公府。此人称呼这乞丐为秦将军,又说到了家门为何不入,这等话字字句句听来都如响鼓重捶万想不到今日竟撞鬼了,如何第一次骂人就将自家主人给骂了?
数九寒冬,颗颗汗珠已经顺着他的鬓角噼里啪啦掉落下来。
坚持了一阵终于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秦晋的脚面就放声大哭。
“秦将军饶了俺吧,俺,俺生了一双狗眼,有眼无珠饶了俺吧,再也不敢”
韦倜见状,便淡然点头,“秦将军处置家务,下走告辞!”然后飘然而去。
秦晋心道,韦倜真是及时雨,若非此人自己说不定要与这家仆费多少唇舌,才能进得了家门。这时,院子里的其余仆役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趴在门边上看热闹。
此时的秦晋还不知道,今日晚间一过,明日午时以后,他今日遭遇将成为城中权贵贵妇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松手,大街上拉拉扯扯还有体统吗?”
那仆役却并不松手,只抓着秦晋的小腿,哭嚎不止。
秦晋想一脚踢开他,但是却知道此人并不坏,只是缺少管教而已,人总要给他几次犯错改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