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楚粤拿着糖葫芦,扭头问凤烨,凤烨摇着折扇笑着;“那是自然,要不然你以为这不夜城是浪得虚名?”
“快要入秋了吧,你们大昭有什么好玩的节日吗?”
“诶,还真别说,等九月秋祭,那才是真正的好玩。”
九月秋祭?公孙楚粤眼前一亮,那一定是很热闹吧,她忽然想到什么,说;“九月份,正好是我生日啊!”
“生日?”凤烨疑惑。
“就是生辰,不知道你们过不过重阳,我就生在九月九重阳节。”
凤烨折扇一收,停下脚步看着她;“你生在九月九重阳?”
“对啊!”
“这么巧,秋祭过后便是重阳,每过重阳,重阳山可就热闹了。”
公孙楚粤吃着手中的糖葫芦,挥手道;“中秋还没到呢,谈重阳还太远了。”
“哈哈哈,那是。”
“咦?那边好多人,过去瞧瞧!”公孙楚粤看到不远处聚着许多人,好奇心一起,便就跑了过去,凤烨叹气,充当个陪小丫头逛街的国师,还真是不容易啊。
他忽然看向身后,总觉得刚才有道视线一直暗中盯着他们。
围观的人群中,只见一个术士在表演戏法,这戏法就跟变魔术是一样的,都是障眼法,玩得好叫神乎奇乎,玩不好那就是惊弓之鸟。
那术士挥舞着剑,点在黄纸上后黄纸便即刻燃起,掀开桌布,燃烧的符纸唰的变成了金色的蝴蝶。
金色的蝴蝶仿若发着光,朝着人群飞来,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伸出手摸到那蝴蝶后蝴蝶瞬间消逝。
等人群散去,那术士也开始收起道具。
公孙楚粤走上前,笑道;“你变的戏法还挺逼真的啊。”
那术士抬起头,呵呵笑道;“再逼真,那都是假的,跟你一样,不过是养家糊口会的本事罢了。”
“跟我一样?你知道我是谁?”公孙楚粤一怔,只见那术士背起行囊,笑着;“你是神官大人,我自然是知道的,我还知道,你是衡王妃吧。”
公孙楚粤忽然打量着他,这术士看起来并不算老,年纪也是三四十岁左右,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衡王妃?
“你在疑惑我是如何知晓的吗?”那术士笑了笑。
公孙楚粤点头,那术士一本正经道;“等下次见面,我就告诉你。”
他说完,笑着离开了。
公孙楚粤愣在原地,看着那个术士离开,等下次见面?
“这术士,比我还会装神弄鬼。”她双手环胸嘀咕着,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吓得公孙楚粤回头。
司徒衡担心的看着她错愕的样子,道;“你怎么了?”
公孙楚粤放下手;“没事,你怎么会在这?”
“本王来接你回去。”
“我不回去。”公孙楚粤甩开他的手,又道;“我还有事找凤烨谈呢!”
那个狗凤烨,中途闪人就算了还不告诉她,关于冷枭的事他还要问凤烨呢。
“要事?不能同本王谈么?”
见她一有事就想找凤烨,司徒衡眸沉下,似乎显得有些不悦。
“你会告诉我么?”公孙楚粤质问,司徒衡微微怔着,只见公孙楚粤又道;“看吧,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你不会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先对我有所隐瞒却让还我跟你坦白相告,凭什么!”
“楚粤……”
“你回去吧,别让你府上的佳人久等了。”
公孙楚粤转身,走没多久,一个人影将她拽住,公孙楚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司徒衡拉扯着离开。
“司徒衡,你放开我!”
司徒衡没有将她带回王府,而是去了公孙宅,到院子,公孙楚粤才挣脱开他的手,道;“司徒衡,你要是有话要说,赶紧说完你就回去吧!”
他转过身,面色陈然;“楚粤,本王知道你在意青凝的存在,但本王不会纳妾也不会娶她。”
“你以为我关心这个啊,你有什么事你跟我说过么,就算你把她带回来是你有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不告诉我忍了,毕竟那是你自己的私事,可你真的从来没有主动告诉过我你的事情。”
他的事,她都是听凤烨说的,他何时主动告诉过自己?
“楚粤,本王只是……”只是害怕她知道真相,会离开自己。
“好了,不能说的话你就别说了,也许我真的帮不了你。”公孙楚粤垂下眸,心骤然一痛,他始终都是个谜,身上藏着各种秘密,她看不穿也猜不透。
司徒衡将她抱住,眼眸黯淡;“如果本王的命数是无法被改变的,你会怎样。”
公孙楚粤怔着,沉默好一会儿没有回答。
“楚粤,如果本王与你相爱的结果是本王的死劫,你会离开本王么?”
死劫吗?所以他去南蜀是知道了他的秘密及其无法改变的命数吗?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活着么?”
司徒衡垂下淡眸,没有回答。
公孙楚粤轻推开他,抬头;“有办法的对吧?”
“楚粤……”
“你回去吧,我休息了。”
公孙楚粤扭头转身走进屋内,司徒衡看着她进屋的背影,拳头不由攥紧。
门后,公孙楚粤抬起头不让眼泪落下,原来心痛是这种感觉,可即便如此还是无法割舍……
次日。
公孙楚粤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日晒三干,她昨晚彻夜未眠直到卯时才睡着。
“王妃,侧院有位姑娘已经等你许久了。”
她梳洗完走出院中,一个侍女才过来汇报。
“嗯,我待会就过去。”
公孙楚粤走到侧院,只见偏堂内静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百里青凝。
对于百里青凝突然的到访,公孙楚粤多少是有了心理准备,她走进屋;“青凝郡主找我有事?”
百里青凝侧过身,笑着;“的确是有事。”
“是关于司徒衡的?”
“他告诉你了?”百里青凝疑惑,但见公孙楚粤表情有些惘然,又笑着;“看来阿衡哥哥还是舍不得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百里青凝背手走到公孙楚粤跟前,笑容妩媚;“当然是你们不能在一起的事情啊。”
公孙楚粤看着她,没有说话,她又道;“阿衡哥哥的母亲是我姑姑,我姑姑是古族皇裔血脉,虽然与国主叔叔并非是亲兄妹,但因为王室重视古族唯一的后人,姑姑在南蜀王室可是有很高的辈分,然而姑姑偏偏爱上了当时还是大昭皇子的先祖皇帝,甚至不惜南蜀王室人的反对,执意嫁给大昭皇子,最终落得早年丧命的下场。”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公孙楚粤眸子一抬。
她笑了笑,走到一旁;“古族人有一道世世代代的蛊咒,但凡古族血脉将不得与外族人通婚否则便会毙命,姑姑的下场就是嫁给了外族人,而阿衡哥哥娶你他也会跟姑姑一样的下场,如果你爱阿衡哥哥,你是希望他死去还是希望他好好活着?”
公孙楚粤没有说话,所以这就是司徒衡要隐瞒她的事情?
“阿衡哥哥是害怕告诉你真相你会离开他,阿衡哥哥还真是爱着你,但是你不会看着他死的对不对,因为你也爱他,可不能相守的感情始终是没有结果的,即便你想要为他改命,但你要知道古族的蛊咒是无法解开的,你就算本事再大,你也没办法改变他的宿命,你好好想想吧。”百里青凝说罢,走出了偏堂。
公孙楚粤捂着难受的胸口,她真的不要这样的结果……
天机阁。
“十九公子不在?”
司徒荣瑾第二次来拜访,可店内的人却仍是告知人不在,他走出天机阁,文清就好奇了;“那神官大人最近还真是无影无踪啊。”
“大概是有他要忙的事吧。”
“殿下,会不会是因为衡王妃啊?”文清凑到他身边问。
司徒荣瑾皱眉,看着他;“因为衡王妃?”
文清撇嘴道;“现在王城哪个不知道,衡王自从去了南蜀回来就带了个美人,这衡王妃肯定是失宠了,神官既然是衡王妃的哥哥,那这时候肯定是要安慰衡王妃的。”
“胡扯,皇叔可不是三心二意之人。”
“是是是,属下不说了。”
雀宴楼内。
“我就说吧,衡王怎可能会真的宠爱那个衡王妃,一个贱婢坐上正妃的位置,还不是轻而易举就被取代?”车非盈盈得知这件事后,嘚瑟不已,衡王果还真从南蜀带回个美人,还是郡主,比那个贱婢身份高贵多了。
车非墨重重放下茶杯;“盈盈,为何你非得再背后嚼人舌根,你别忘了,这里大昭不是东夏,你再这样胡闹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上次她竟敢背着自己进宫,把遇到蛇的事情嫁祸给衡王妃,现在又在雀宴楼这般说人家,他哪里看得下去,就算衡王妃是婢女出身又如何,她是衡王的人,车非墨知道得罪衡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哥,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贱婢了吧,在东夏王宫,比她好的婢女多得是怎的就不见你对那些婢女上心,难不成是因为她箭术好?那不过是碰巧凑运气罢了!”
“盈盈,在雀宴楼内耳目众多,我劝你不要再乱说话。”
“说怎么了,一个快不得宠的婢女王妃,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还不让人说了?当初她肯定不知道用什么肮脏手段爬上衡王妃位置的呢。”
车非盈盈话刚落,司徒衡正巧不巧就出现在雅座外,再听到车非盈盈这般说公孙楚粤后,他的眼神逐渐冰冷恐怖。
“她如何爬上本王正妃之位,与你有何关系。”
“夜……衡王……”车非盈盈脸色瞬间变了,脚步一晃。
车非墨忙起身,抱拳道;“衡王,舍妹不懂事……”
“太子殿下,本王说过,没有下次,这次被本王听到你妹妹在本王面前非议本王的王妃,辱骂大昭王室中人,是要割掉舌头的。”
听到要割掉舌头,车非盈盈真是吓懵了,跪在地上;“衡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衡王,我们始终是东夏王室的人,您这样动用私刑不大好吧。”
司徒衡瞥向车非墨;“那麻烦太子回去禀报你们东夏的皇帝,本王今日必须要车非公主付出代价,以禀明世人本王的王妃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