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楚粤笑了笑;“楚粤与我很像,熟悉是正常吧。”
“这次多亏了十九,若不是十九预测小侯爷的危机前去营救,恐怕小侯爷性命难保。”司徒衡说道。
司徒荣岐觉得是真神,竟能占卜预测到小侯爷有危险。
“小侯爷是我的徒儿,他若死了,我这个师父也太失败了。”公孙楚粤有些虚弱的笑着,预测到小侯爷的命数遭遇此劫本就已经累人,还跟那些人打架受惊,身份还得换来换去的,她能好吗?
送走陛下等人,公孙楚粤终于能清静了不少,她进屋看望昏迷的季子安,季子安呼吸孱弱,脸上毫无半点血色。
“司徒衡,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有危险的?”公孙楚粤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司徒衡,如果他不是来得及时,恐怕他们真得死在那些人手上。
司徒衡剑眉微蹙,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何会有人告诉他,若不是得知消息他去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是有人告知本王,楚粤,你会不会责怪本王来迟了?”司徒衡看到她还好好的坐在地上的时候,内心是又怕又惊,如果他真的来迟一步,她是不是会死,这点他不敢想。
公孙楚粤笑着;“不会,毕竟我跟无双还有白芷赶到的时候,小侯爷已经受伤,是我晚到了,对了,白芷跟无双都没事吧?”
司徒衡点头;“白芷的伤势不重,御医看过了,无双是受了内伤,要修养几日。”
公孙楚粤垂下眸,道;“那四个人不是一般的角色,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前去,我早死了。”
“四个人?”
“嗯,一个手臂上有十字刺青的大块头,一个身手不凡的老太婆,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的怪人跟一个短发少年,他们不会是跟之前红莲蛇有关的人吧?好像也不对,控制红莲蛇的那个人我跟他交过手,他不在场,而且如果他们也能控制蛇,没理由会暴露自己吧……”公孙楚粤总觉得那四个人不是善茬,但具体是不是跟红莲蛇背后的人有关就不知道了。
她这才想起来归一大师对她说过的话,大昭还会有灾难……如果让小侯爷他爹造反引起兵乱是灾难,那以后的“灾难”估计不少啊。
听公孙楚粤的描述,司徒衡冥思着什么。
次日。
得知小侯爷受伤的消息,季帧就带着五万精兵从翰州连夜赶来。
朝堂上也正在议论着此事,季帧带兵过来是为了防备,若小侯爷真的死了,恐怕季帧就得正式向朝廷宣战了。朝臣正在为此事议论得焦头烂额,季小侯爷的性命如今成朝廷与藩王的交战点,即便季小侯爷无事,可刺杀小侯爷的人并未找到,藩王定当不会善罢甘休。
“陛下,想要引起大昭内乱的凶徒或许是南蜀人也说不定,之前不是查到蛇患为南蜀的红莲蛇么,红莲蛇乃南蜀部族的一种蛊蛇,既然南蜀人要对咱们下手,这次计划定也是南蜀人所为。”
想到先前蛇患之事也是固有人为,不少大臣都认为应该与先前放蛇之人有关系,不知为何突然就说到南蜀,多少觉得与南蜀人有关。
“南蜀与大昭虽说算不上是盟国,但也没有任何冒犯之处,红莲蛇确实是南蜀蛊蛇,可南蜀能够炼制蛊蛇的部族早已消失数十年,恐怕连南蜀人都不知道红莲蛇会出现在大昭吧,况且,南蜀若有人对大昭下手,他们会不闻不问?”说话的是离青云,那些朝臣听后也都点头认可,南蜀若真是有人对大昭出手,这等于是冒犯,南蜀与大昭不是敌国更不是盟国,这数十年来两国也不曾闹过任何事端,南蜀更不可能主动冒犯。
“离爱卿说的是,红莲蛇关乎于南蜀,如若真是有南蜀人所为,那也应当问过南蜀王室,南蜀王室不可能不管此事,这关乎两国之大事。”司徒荣岐点头,不管怎么想,既然是与南蜀有关系,那只能等南蜀王室那边确认此事,若南蜀王室对此事不知,想必也是有人借南蜀善养蛇之事生事挑起两国纷乱了。
季帧的两万精兵就在城外,等人去通报片刻,城门打开,前来迎接的不是别人,而是司徒衡。
“衡王,老夫的儿子呢?”
季帧一开口便问季子安的事,司徒衡拴紧马绳,神色淡漠;“就在本王府上。”
季帧深吸一口气,阴沉冷硬的脸缓了好一会儿;“我要见我儿子。”
司徒衡看着他身后不远处的兵马,淡眸微沉,淡淡道;“那就请季藩王一人入城吧。”
“衡王,你何意思?”
季帧直视司徒衡,让他一人入城,是想逼他就范?
“是何意思,还是去问问你自己的好儿子。”司徒衡驾马调头,弄影与白芷随后,季帧虽然及其不愿,可儿子在他们手上,他回头;“都在这儿等老子!”
他此次当兵来的目的,就是想带回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绝对不能落在朝廷这帮人手上。
亲王府。
“儿子!”季帧一踏入院中就着急喊着,等进屋,就看到季子安倚靠在榻上,而站在一旁的是及时赶回来的国师凤烨和公孙楚粤。
季子安看到自己的父亲,虚弱的笑了笑;“爹。”
季帧走到榻旁,看到自己儿子憔悴的样子,心都碎了:“我的儿啊,一年不见你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爹,孩儿没事的,多亏了国师的药跟师父还有衡王……”季子安转头看向凤烨和公孙楚粤,季帧看了凤烨一眼后便将视线落在公孙楚粤身上,诧异;“你就是那个揍了我儿的人?”
公孙楚粤嘴角一抽,是亲爹吧。
“在下公孙十九见过季藩王。”她抱拳颔首,语气平静。
季帧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儿子当初被一个小子揍了,他以为是多有能耐的小子,可这一看,长得跟个姑娘似的,竟然还把自己儿子给揍了,不过既然能有本事打得过他派去试探的人,长得像姑娘就姑娘吧。
“爹,你是想带孩儿回去吧,孩儿还不想回翰州。”季子安知道自己爹的性子,所以才让衡王要求让他爹一个人进城。
“什么?是不是他们逼你的?”季帧一听到这个就来气。
季子安摇摇头;“不是,爹,孩儿要去参军是心意已决,没有任何人逼孩儿,孩儿长大了,总不能只活在爹你的庇护下吧?孩儿知道你不愿意让孩儿去受苦,可孩儿不想再当那个无所事事的小恶霸了,孩儿第一次被人认可,你知道孩儿有多高兴吗?”
季帧震惊的看着从自己儿子口中说出的话,脸色又是一沉。
“战场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爹我不同意!”
“爹,若你同意削藩,孩儿就不用去了。”
“你……”
季帧还想再说什么,季子安又缓缓打断了他的话;“爹,你说孩儿自幼聪明无师自通,孩儿知道,孩儿知道孩儿说的话爹你也觉得不好听,但爹你想过吗,你不同意削藩,迟早有一天还是要内战,一旦内战,孩儿跟姐姐怎么办?既然不同意削藩,那孩儿就只能去证明自己的实力,朝廷认为爹你不忠,可孩儿知道爹你不是不忠你只是不相信朝廷,可孩儿相信,孩儿可以去改变,去为爹你证明。”
季帧转头沉思着,官场复杂,朝廷人心叵测,让他怎么能相信?
王室的人就像老虎随时会翻脸,稍微一点动静都能变天,他岂能让自己儿子去冒这个险?
“爹,没有哪个百姓愿意看到战火连天的样子,不仅是孩儿不想看到,陛下跟爹您也不想吧,虽说削藩,可陛下不也是顾忌到百姓吗?陛下是好君王,为何爹就不愿意相信朝廷,大昭子民,君臣不都是一家人么,天下未乱大昭先乱,其他国的人会怎么嘲讽咱们?”
“臭小子,没这些跟谁学来的,说得一套一套的。”季帧竟然被自己儿子给教训了,传出去面子都没了。
“师父啊。”
“徒儿,为师可没教你怼你爹啊。”公孙楚粤躺枪,翻了个白眼。
“可是师父你说过,若徒儿是你儿子这般给你丢脸的话,你早把徒儿吊在树上鞭打三天了,所以我是想说,要是爷爷知道爹你这么不听话,他估计也会起来把爹你吊在树上鞭打的吧?”
季帧瞥了公孙楚粤一眼,抬起手指朝向季子安;“臭小子,你是想说爹欠收拾是不是?”
季子安毫不含糊;“爹你这犟脾气本就是欠收拾。”
“我……”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还受了伤不能打不能骂,只能憋在心里。
公孙楚粤与凤烨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想笑。
他们俩走出房间,徒留他们父子俩独处。
公孙楚粤看了凤烨一眼,双手环胸;“你这几天都上哪儿去了,居然这么及时的赶回来,如果没有你那些药,我徒儿估计都还没能醒来。”
凤烨笑了笑,打开折扇;“你以为本国师很闲啊,自然是有事情要做。”
他可不会说自己这些天是跑回了神医谷。
司徒衡负手站在颐园亭中,白芷走到亭内,抱拳;“末将见过王爷。”
他垂下眸,语气淡漠;“那四个人的来历可有调查到?”
白芷犹豫了一番,神色严谨;“禀王爷,那面相怪异之人末将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使刀的手法与三年前血洗国公府那些暗徒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