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是男人,我懂他,他一定会来的。”
司宦看着公孙楚粤一声冷笑,他已经调查清楚季子安对公孙楚粤的心思,这一次,他逃不过的。
公孙楚粤其实已经感受到季子安对自己有些变化,但此刻她不能表现出来,低着头,不再理司宦。
“将她带下去。”看着旁边的狱卒,司宦招手,让他们将公孙楚粤带回牢房。
“是。”
狱卒们上来搀扶着公孙楚粤,有些不忍,这么好一个姑娘,委屈了,将她带到原来的牢房中。
司宦看着公孙楚粤的背影,嘴上浮起阴冷的笑。
“这是谁啊?被通缉了。”
“就是啊,你看,这旁边还有个姑娘,这手指都被夹得不像样了。”
“刺杀太子,胆子真大,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一群人站在城门口的墙边,对着墙上粘贴着的通缉令,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对着那张纸指指点点。
人群的后面,一个戴着斗笠,身材修长,一身粗布衣裳,暗暗的看着墙上的通缉令。
罪犯季子安,扰乱京城治安,夜闯东宫刺杀太子,越狱而逃,十恶不赦,现全城通缉。
季子安两只眼睛愤恨的看着墙上的画像,双手握紧拳头,轮廓分明的脸上布满冰霜,冰冷的看了一眼墙上的通缉令。
抬起手压低斗笠的边沿,稍微低着头,弓着背,疾步离开了那里,城中已经沸沸扬扬,老百姓都知道了这张通缉令。
酒楼里,茶馆中,青楼,小摊贩,大街上,都在谈论着这张通缉令。
“老爷,季子安被通缉了。还有……公孙小姐被用了刑,受伤了。”
司徒府的家丁从门外进到太傅的书房,站在太傅的面前,低着头,弓着腰,恭敬的向太傅禀报。
太傅坐在伏案前,翻看着书简,两眼有神,深邃的眼睛里充满着经历沧桑的风霜。
听到家丁的禀报,太傅双手拿着书简,抬起头看着家丁,心里快速的盘算着。
“你先下去吧。”太傅对着家丁,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小的告退。”家丁让身子更加低,向太傅行了个礼,走出门回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坐在房中的太傅站起来,来到门边,双手背在身后,双眼有神的看着外面,心中思绪不宁。
这京都,怕是很快就要变天了。
太傅回到伏案前,慢慢的坐下,摊开一张约三寸长的宣纸,伸手取下放在一边的毛笔。
用笔在砚上蘸了几下,又放在砚台的边上扶去多余的墨,提笔在宣纸上,心中暗暗想了一下,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字。
太傅看着宣纸上的字,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将笔放在砚台上靠着,将宣纸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确认无误后迅速将宣纸裹起来。
太傅起身来到门边,将手握成拳头的样子,放在嘴边,腮帮子鼓起来,用力一吹,就从外边飞来一只信鸽。
白鸽飞来,太傅伸出手,半抬在空中,好让白鸽停在他的手臂上,等白鸽站好后,太傅将手中裹起来的宣纸放在白鸽脸上的一个小竹筒里。
确认放好后,太傅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白鸽,白鸽咕咕的叫了两声,从太傅的手上又飞走了。
公孙府中。
公孙楚粤被带去牢房后,公孙嫣然的心情好了很多,少了公孙楚粤这根刺,生活过得很是滋润。
公孙嫣然在坐在院子里,拨弄着面前的琴弦,随着手指的跳动。传出一个一个美妙的音符。
“小姐,季子安被通缉,二小姐在牢房里受了刑。”
身穿粉红色衣裳的丫鬟来到公孙楚粤的身边,弯着身子,稍微压低声音对公孙嫣然说到。
公孙嫣然弹着琴的手停了下来,双手覆在琴上,轻轻压着,眼里划过阴狠和愤怒,再用手轻轻对着一根琴弦挑动,发出刺耳又尖锐的声音。
哼,小贱人,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有去无回,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公孙嫣然这才抬起头,转头看向上来的丫鬟:“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得到公孙嫣然的命令,丫鬟暗暗的舒了一口气:“是,小姐。”说完才弯着身子退了出去。
“把琴收回去。”
公孙嫣然收回放在琴弦上的手,从位置上站起来,稍微侧头对着身后的丫鬟说完就离开了位置,朝门外走了出去。
来到大夫人的院子,公孙嫣然推门进去,看到大夫人在房中摆弄着自己的东西。
看到公孙嫣然进来,大夫人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桌子边坐下,理了理衣裳:“嫣然,怎么啦?”
“娘,我来看看你。”
听见大夫人温柔的声音,公孙嫣然的脸上浮起幸福的笑容,抬起步子来到大夫人的身边,坐在她身边的凳子上,依偎在她的怀里。
大夫人伸手抱住公孙嫣然,抬手抚摸着她的头:“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粘人呢,以后嫁人了怎么办?”
虽然大夫人对公孙楚粤很尖酸刻薄,可是她对公孙嫣然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娘~”
大夫人的话让公孙嫣然红了脸,娇羞的喊了一声,声音软糯,惹人疼爱。
大夫人也没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公孙嫣然,公孙嫣然从大夫人的怀里起来,坐直身子,看着大夫人。
“怎么了?”
“娘,季子安被通缉,公孙楚粤那个小贱人在牢里受了刑。”公孙嫣然看着大夫人,眼中是藏不住的得瑟。
大夫人看着公孙嫣然,心里暗暗思量着,眼神阴狠:“那个小贱人,目中无人,如今是她的报应,活该。”
公孙嫣然点点头,眼里的算计充满了整个眼睛:“娘,这一次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们一定不能放过她。”
“嗯,最好是让她有去无回,这个家,容不得她在这里作乱,搅得府中不得安宁。”
大夫人眼神阴冷,很赞同公孙嫣然的话,她可没有忘记当初公孙楚粤的呵斥和打在公孙嫣然脸上的巴掌。
“嗯,那娘,这次我们怎么办?”公孙嫣然看着大夫人,眉头皱在一起,这一次须得谨慎些,要不然又让那个贱人钻了空子。
大夫人陷入沉思,这一次,不能再让她回来:“容我想想。”
公孙嫣然就这样看着大夫人,两个人都在思考着如何去算计公孙楚粤,让她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我们去看看她吧。”大夫人冷冷的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听到这话,公孙嫣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夫人:“娘,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公孙嫣然难掩心里的嫌弃,连说到大牢都觉得恶心和不乐意。
大夫人叹了一口气,看着毛毛躁躁的公孙嫣然,只能慢慢的开口解释:“嫣然,我们不去怎么算计她?让别人去我不放心,万一出了差错那就功亏一篑了。”
听到大夫人的解释,公孙嫣然这才回过头来,不好意思的啊笑笑,又对着大夫人撒娇。
“还是娘想得周到,娘真好。”
听到公孙嫣然软糯的声音,大夫人慈祥的笑了笑,伸手点了点公孙嫣然的头:“你呀~也多去看看太子,吹吹枕边风,让他帮我们除了公孙楚粤那个小贱人。”
公孙嫣然有些娇羞,脸上飞起一抹红晕,但一想到公孙楚粤,她的脸立刻冷了下来:“明白了,娘。”
“嗯。”
大夫人轻轻应了一声,柔和的看着公孙嫣然,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烽城。
“主子,这是从老爷那边传过来的。”无月站在司徒衡身前,拿着手中的信鸽。
司徒衡一身墨黑色刺绣锦缎长袍,剑眉高挑,鼻梁高挺,嘴巴抿成一条线,轮廓分明的脸庞清冷,墨黑的长发垂至腰间。
坐在伏案前,狭长的眸子轻轻一挑,剑眉上抬,一瞬间又恢复,抬起头看了一眼无月:“拿上来。”
无月收到指示,伸手取下放在信鸽上的宣纸,拍了拍信鸽的身子,放走了它。
拿着宣纸,无月上前到司徒衡身边,低着头,弯着身子,将宣纸递给司徒衡。
司徒衡放下手中的书简,伸手接过无月手中的宣纸,将裹着的宣纸摊开,上面赫然的写着一行字:“季子安被通缉,公孙楚粤入狱,伤。”
左下角还落上太傅的名字和印章,司徒衡看着手中的宣纸,眉目中逐渐染上冰霜,越来越浓。
幽深的眸子充满阴冷,站在一旁的无月打了个冷战,心里暗自嘀咕,好冷啊,想赶快离开。
司徒衡将手中的宣纸紧紧的捏在手里,皱成一团,随手一扔,又拿起刚才放在桌上的书简:“加快这边的事情,如果他们继续,不介意全部杀了。”
无月一惊,应了下来:“是。”
心中却是不明所以,这边的事情很棘手,暗影宫一直来扰,寒冰阁却出了内鬼,内部消息不断的被泄露出去,势力已经逐渐被削弱。如今主子忙着回去,看来,他是已经准备用别的手段了。
无月应下后,转身退了出去,只剩下司徒衡一人,放下手中的书简,司徒衡眼神冰冷,心绪不宁。
公孙楚粤,刚才在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都紧了一下,自己一出门,她就把自己弄受伤,没有一点未婚妻的自觉。
从位置上站起来,司徒衡走出房门,转身去了另外一个院子,里面的人都在做些自己的事。
司徒衡走到一个大约三十岁的中年男人身边,男人是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轮廓分明,一双黑眸炯炯有神,手上麻利的摆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