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楚粤重重的咳了两声,将肚子里的水咳出来,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一醒来就看见自己躺在司徒衡的怀中,努力撑着身子离开司徒衡,司徒衡这才将公孙楚粤放开,帮她支撑着身体。
大夫人已经悄悄的来到公孙嫣然身边,看着公孙嫣然被吓得有些发白的脸色,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让她安心。
公孙楚粤抬头看见大夫人这一幕,心中无比凄凉,对公孙嫣然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仁慈。
就是怪自己太仁慈,才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要不是为了公孙家,她现在就讲她给杀了。
公孙楚粤狠狠的瞪了一眼公孙嫣然,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公孙嫣然低着头,脚往后退了一点。
她以为不会有人知道的,这里如此偏僻,哪里会想到被司徒衡救看上来。
“皇后息怒,多谢司徒公子,臣女才有惊无险,是臣女不小心跌入湖中,不关别人的事。”
公孙楚粤跪在地上,声音脆弱的快要听不清,单薄的身子显得无比软弱。
听见她这么说,公孙嫣然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夫人出来,抱住公孙楚粤:“我可怜的儿,怎么不小心一点,若是落下病根怎么办。”
公孙楚粤冷笑,真是会演戏,心中怕是巴不得自己早点死。
皇后却没想过这么轻易的放过公孙楚粤与司徒衡,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二小姐是太不小心了,在这白天也能跌入湖中,还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公孙楚粤低着头,在想如何回答,司徒衡却先开了口:“皇后娘娘,臣认为应该先让二小姐去换身衣裳。”
公孙楚粤看向司徒衡,他是在关心自己吗?当初杀了沈丘悦,如今又为何一次次的救下自己。
“放肆,本宫还没有来责怪你对二小姐不敬,二小姐可是二皇子的未婚妻,如今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不轨,还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公孙楚粤早就看穿了这一切,皇后要扳倒欣贵妃,自己刚好撞枪口上了。
“皇后娘娘,臣女与司徒公子清白,并无其他关系。”
这一切都落在司音绝眼里,连看司徒衡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一次次的接近公孙楚粤,又总是在关键时刻救下她。
“姐姐,这还是多亏了司徒公子,若不是他,粤儿今日怕是要命丧黄泉,若是在姐姐负责的事下出了人命,皇上那边怕是会不好交代。”
欣贵妃稍稍俯身,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见,
皇后恶狠狠的盯了一眼欣贵妃,她这是在威胁她吗!
“难道他玷污了皇室选中的儿媳就能够轻易放过了?皇上知道后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公孙楚粤眼见着就成为两个人斗争的靶子,对着宫中更无好感,可今日是司徒衡救了自己,总不能还因为自己被皇上降罪。
“回皇后,回欣贵妃,臣女即是皇上选定的人,自然会遵守规矩,皇后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皇上的眼光?”
皇后看着伶牙俐齿的公孙楚粤,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怎么会,本宫只是为宫里的事情操心罢了,既然没事,那大家就都散了吧。”
既然皇后都让大家散了,众人也没有再就下去的必要了,都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这不过就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等众人都离去之后,公孙楚粤也支撑着身子站好,转向司徒衡,向他行礼:“多谢司徒公子救命之恩。”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身上都是湿的,需要赶紧换身衣服,否则真要落下毛病,不知道冷天又怎么叨唠自己呢。
司徒衡现在原地看着公孙楚粤离去的背影,心中苦涩,她这般知礼的对待自己,却让自己内心不快。
司音绝看着愣愣的现在原地的司徒衡,上前与他对视:“衡,你是不是对他上心了?”
司徒衡就这样看这司音绝,自己对她上心了吗?不可能,只是她为自己挡过一剑,又有些像丘悦罢了。
“你想多了,我做的都是因为你。”
司徒衡说完也离开了,留司音绝一人站在原地,看着司徒衡离去的背影,司音绝心中堵得慌。
公孙楚粤因为坠入湖中,再也没有心思,与陈若男、袁林打招呼之后便回府了。
等公孙嫣然与大夫人回来,天色已晚,两人一起回到公孙嫣然的房中。
“娘,你说公孙楚粤那个小贱人为什么没有当面拆穿我啊。”
公孙嫣然看着大夫人,始终没有想明白。
大夫人看着公孙嫣然,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今日怎么如此疏忽,还好她没有说,既然她是公孙家的人,自然不会轻易再改人前让别人认为公孙家在内斗,给别人可趁之机。”
公孙嫣然恍然大悟,还是道行不够。
“那娘,她会告诉爹吗?”公孙嫣然有些担心,她可不想再次被禁足,去抄那些东西。
大夫人坐在位置上,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端起桌上的茶杯,将杯中的茶喝了下去。
“应该不会,我再去敲打敲打,她知趣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
公孙嫣然扑倒在大夫人的怀里,撒着娇:“谢谢娘,还是娘对我最好。”
大夫人伸出手抚摸在怀里的公孙嫣然,脸上温柔无比,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娘不疼你疼谁?不管是谁,只要是挡了你的路,娘都会让她有来无回。”
公孙嫣然在大夫人怀里腻歪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娘,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那个贱蹄子?”
“等下吧。”
而此时公孙楚粤已经在院子中休息,今日若不是司徒衡,自己恐怕已经成为了一条冤魂。
自己一次次的放过公孙楚粤,她却一次次的想置自己于死地,果然啊不能对别人仁慈。
可司徒衡又为何一次次的救自己,公孙楚粤实在想不通。
“小姐,大夫人带着大小姐过来了,”春香贴近公孙楚粤,小声的禀报。
这么晚了,自己还没有问罪,她们来干什么?
“粤儿,我们进来了。”大夫人与公孙嫣然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公孙楚粤,心中的怒火渐渐地燃烧。
自己是公孙府中唯一的女主人,却进一个贱丫头的院子还需要得到她的同意。
公孙楚粤没有出声,在院子中就这样站着,大夫人就这样走了进来。
“粤儿啊,今日在宫中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受了委屈。”大夫人上前,自然而然的牵住公孙楚粤的手。
公孙楚粤感到恶心,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冷冷的道:“夫人心里怎么想的自己清楚,不必再来假好心,还有,不要以为我一次次的放过你们就当我好欺负。”
“你怎么对娘说话呢,她好歹也是你的长辈。”
公孙嫣然见公孙楚粤态度强硬,自己的娘都被这样说,气不过,便出言训斥。
公孙楚粤抬起头,冰冷的盯着公孙嫣然,冷笑一声:“长辈?她把自己当长辈了吗?纵容自己的女儿去干些杀人放火的勾当。”
夜幕已经来临,阴冷的声音在黑夜中让人颤抖,像是一个罗刹。
公孙嫣然被吓到,强忍住心中的不安:“你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小贱人,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蹄子,竟然敢和娘这样说话,是不是活够了。”
啪~
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公孙嫣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公孙楚粤,自己的脸上已经火辣辣的疼。
“你敢打我。”
公孙楚粤明亮的眸子在黑夜中闪闪发亮,就这样站在公孙嫣然面前,抬手又是一巴掌。
公孙嫣然另外一边的脸也烙上五掌印。
“你看清楚了,我打的就是你,第一巴掌是替我娘打的,打你这个不知尊敬的小辈。”
公孙楚粤转过身,继续说:“第二巴掌是我自己打的,你若是再敢再背后动手动脚,下一次落在你脸上的就不会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
大夫人与公孙嫣然就这样看着公孙楚粤,一愣一愣的,脸上疼痛难忍,但是却被公孙楚粤强大的气场吓得说不出话。
“你凭什么打我,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弄的,有人看见了吗?”
公孙嫣然忍不住提高声音大喊,脸上因为挨了两巴掌,已经肿得不像样子,却又不敢还手。
大夫人见公孙嫣然被打得青中,抬手就朝公孙楚粤挥去,却硬生生被公孙楚粤一把握住,拦在空中。
公孙楚粤用力一甩,将大夫人甩了一个踉跄。
“自己做错了事竟然还敢出手,你若是下次再管教不好自己的女儿,那就让我来替你管教。”
说着袖子一挥,用力的拍在身边的木桌之上,瞬间木桌就破成了两半,沉闷的声音在黑夜中让人压抑。
大夫人与公孙嫣然都瞪大了眼睛,被吓得最后了几步。
“不要以为你们背地里干的龌龊事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和你们计较,但若是下次还敢欺负到我头上来,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大夫人与公孙嫣然就这样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被公孙楚粤的气势吓得说不出话。
“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这么做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哼,长辈,你还没有资格能做我的长辈,如果不想像这张桌子一样,马上滚出去。”
大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公孙楚粤,再看看被她拍碎了的桌子,牵着公孙嫣然逃跑一般的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