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衡眼中划过一丝悲伤,他早就猜出公孙楚粤是云深处的老板娘,刚才的表演击中了他的内心。
这一段表演,和沈丘悦的经历太像了,公孙楚粤,沈丘悦,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红帐之中的两人起身,朝众人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又抬头看向二楼,公孙楚粤轻轻朝她们点了点头。
两人方才退下。一切都归于平静,众人对云深处的痴迷从此开始。
“怎么样?这两个姑娘是不是很厉害?”
公孙楚粤询问着两人,司徒衡紧紧的盯着公孙楚粤,想要看穿她的内心。
而司音绝还沉迷于刚才的表演无法自拔。
“二小姐调教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司徒衡开口,一下就指出这家店是公孙楚粤开得。
没想到司徒衡如此直接,公孙楚粤也不再掩饰:“多谢司徒公子夸奖,能入你的法眼,真是荣幸。”
听到两人的交谈,司音绝这才回过头来。
“原来是楚粤开的,怪不得如此引人入胜。”
听到司音绝这样说,公孙楚粤终于放下心中的担忧,这是一次赌博,若是司音绝怪罪,那她就更加艰难。
但若是司音绝认可了她,那以后云深处就多了一个保障,甚至她公孙楚粤手下的其他势力也会多一个保障。
“闲来无事,收留了这些无家可归,却又身怀绝技的女子们。”
几人陷入沉默,而司徒衡的思绪已经飘远。
当初沈丘悦也开了一个青楼,看这家青楼,无论是管理还是搏人眼球的方式,与当初沈丘悦的方法都相差无几。
最重要的是,她在人群中看见了以前在沈丘悦青楼呆过的资格女子,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司音绝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那道白色的身影。
司音绝端起酒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自嘲的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啦,自己可是有婚约的人。
风清和冬雪来到公孙楚粤这里,朝几人行了礼。
司音绝看了一眼冬雪,很快又将眼神收了回去。
可能是公孙楚粤院子的风水真的很养人,再加上冬雪的气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可这些都没有能逃过司徒衡的眼睛,在一上来就认出她是李大人的女儿李欢静。
司徒衡冷冷的盯着公孙楚粤,果然是她。
“二小姐胆子真大,看来不止一次从我手里抢人呀。”
公孙楚粤暗道不妙,他认出来了,但是既然没有明着拆穿自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司徒公子说笑了,她们都是我正大光明带回来的,也都是自愿跟着的,哪里有和你抢人的说法。”
“二小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司徒公子正义凛然,既然说和你抢人,自然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只不过是过程而已,何必这么在乎?”
司徒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一个修罗:“二小姐胆魄惊人,下次还是收敛一点的好,不要为他人做了嫁衣。”
他这是放过自己了?
公孙楚粤瞳孔放大,盯着司徒衡,司徒衡别过头,回避她的目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放过了她。
虽然恨司徒衡,但是这一次次的事情让公孙楚粤有些迷茫,他当时真的杀了自己吗?还有自己的母亲和弟弟。
冬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好有惊无险。
公孙楚粤示意两人两人下去,端起桌上的酒壶给司徒衡斟酒。司徒衡惊讶,但是隐藏得很好。
“多谢司徒公子。”
两人举起酒杯对饮,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三人在楼上交谈,而下面却在搞小动作,公孙楚粤这是在铤而走险,在司徒衡与司音绝眼皮子底下玩计策。
红颜祸水这句话是不会错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总会有人不听话。
一个女子正在为一桌客人弹琴,一曲完毕之后,起身为客人斟酒。突然手一抖,酒洒落在客人的衣裳上。
“对不起,客观,我不是故意的。”
女子惶恐,赶紧伸手用手绢为客人擦去身上的酒渍,这世道上,柳下惠很少,可是陈世美很多啊,有几个男人会坐怀不乱。
男人看着女子娇俏的模样,一把伸手握住正在为他擦拭衣裳的双手,眼中的欲望喷射而出。
“美人儿~”
女子欲拒还迎的抽手,樱桃小嘴缓缓开口:“公子……请自重。”露出为难的神色。
因为是在角落,在众人看来就是这位男子在调戏她。
男子还未察觉这是一场阴谋,但是也怪他自己色胆包天,一把搂过女子,将她暗在自己身上,用下体抵着女子的身子。
女子忍住恶心:“公子,我们都是有规矩的,我不愿意,你是不能强求的。”
男子愤怒:“我还没见过哪家青楼不允许的。”说着就对女子上下其手。
正当男人享受之时,女子突然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这一声引来了众人的眼光,在二楼的公孙楚粤三人也不例外,公孙楚粤冷笑,还真是有不怕死的,她今晚就是要杀鸡儆猴。
公孙楚粤看了一眼司徒衡与司音绝,二人皆没有任何波动,公孙楚粤慢慢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下一楼。
而一楼的男人还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自己,并没有打算放过怀中的女人。
公孙楚粤走近,冰冷的盯着男人:“放开她。”
不怕死的男人回视着公孙楚粤,手上却没有动作:“我花了钱,玩一玩怎么啦?”
在座的人都是看戏,其实谁都想,只是没有人愿意当出头鸟。
“你愿意吗?”
公孙楚粤看向男人怀中的女子。女人委屈的摇摇头。
公孙楚粤一把就将女子拉出,将她藏于自己身后,愤怒的拍向桌子,桌上的筷子被偌大的力量震起来。
一伸手,公孙楚粤抓住空中的筷子,对着男人的手狠狠的插下去,顿时间,男人的哀嚎充斥着整个大厅。
男人的手上鲜血直流,筷子就这样直直的插在男人的手上。吓得众人都变了脸色。
“你凭什么,就不怕我去报官吗?”男人怒吼。
公孙楚粤盯着男人冷笑,吓得他闭了嘴:“有本事你就去。我还没告你欺负良家妇女,况且我提前说明了。没有姑娘的同意,不可以对他们强干,你们都当是在放屁吗?”
公孙楚粤故意提高的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就是有不怕死的人要来挑战她的极限。
虽然今日是她使的手段,但若是这个男人坐怀不乱,又怎么回惹来祸事。
有些人就是不知死活的想要挑战别人的规矩。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男人的哀嚎声仍然充斥着整个云深处,众人原本蠢蠢欲动的内心只能按耐下去。
“我云深处的规矩就是这样,若是不守,下场就是这样,不怕的就只管上,受不了的可以不来。”
公孙楚粤环视着众人,不给点颜色悄悄,都当她是在开玩笑。
“你就不怕招人报复?”人群之中穿出一声质问,也是大家心里所想问的。
公孙楚粤嘴角杨起一抹邪魅的笑:“青炎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想报复我的尽管上。”
“原来是青炎公子,城中那家有名的醉香楼也是他开的。”
“我看他肯定是有什么背景。”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而公孙楚粤根本不在乎,一招手,风清就拿着一个钱袋上来。
“主子。”
公孙楚粤点头,结果风清手中的钱袋,高傲的扔在男人的怀里:“这些银子就当是我云深处的赔偿。”
不明所以的男人不服气:“你给我等着。”
“恭候。”
在二楼的司徒衡与司音绝终于起身,走到栏杆边上,双手搭上栏杆,冷漠的看着楼下。
“不想死的话赶紧滚。”冰冷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是闻人先生,他与青炎公子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啊,上次他俩还一起争夺风清姑娘呢,现在怎么就帮着青炎公子说话了。”
下面的人小声的议论,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男人抬头看见楼上的司徒衡,眼中的恐惧再也藏不住,拿起怀中的钱袋赶紧连滚带爬的出了云深处。
“打扰各位客官了,各位继续。”
公孙楚粤离开,上了二楼,而风清则留下安抚众人。
司徒衡与司音绝回到座位,而公孙楚粤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有了司徒衡的这句话,敢来找茬的人恐怕会寥寥无几。
但是竟然是司徒衡,而司音绝竟然没有开口。
“多谢。”
公孙楚粤落座,向司徒衡开口,有些心虚,不知道他看出了多少。
“二小姐的目的不就是这样吗?”司徒衡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他早就看到了角落里发生的一切,而那个女人正好是之前沈丘悦的人。
公孙楚粤咬牙,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是目的达到就好了嘛。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刚才我不好出面,所以才没有开口。”司音绝开口解释,毕竟刚才确实是自己没有去为公孙楚粤出头。
公孙楚粤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是宫里的人,不方便是很正常的:“没事,都解决了。”
季子安因为被事情绊住,所以才迟迟的进来,他也收到公孙楚粤的邀请。
风清领着季子安上来,来到公孙楚粤的桌子。
“主子,季公子来了。”
公孙楚粤点头,风清退下,季子安坐在唯一的空位之上,而司徒衡皱起眉头,怎么哪儿都有你。
“季公子,幸会。”司音绝主动开口。
季子安再次遇见两人,心中不知怎么,有些隔应,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二皇子说笑了,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