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昌并不是梁师成一手提拔,也不像王黼那样背叛梁师成投靠李彦,面子上他和梁师成还是过得去,王黼拉不下脸来见梁师成,也只好由张邦昌出面了。
梁师成并没有请张邦昌坐下,而是存心要给张邦昌一个下马威,反正张邦昌是有求于自己,让他稍微站一站,心中就自然多了几分对自己的敬畏。
梁师成笑眯眯道:“张相公真是稀客啊!已经好几年没来我府上了吧!”
张邦昌见梁师成没有请自己坐下,也没有自己的位子,他心中不由暗骂,又无可奈何,只得垂手站着道:“听说太傅感恙,卑职特来探望。”
“只是略受了点风寒,并无大恙,不过还是多谢张相公的关心。”
张邦昌站在那里着实感到局促,梁师成看出他无法开口,便略微惊讶道:“张相公为何不坐下说话?”
他吩咐侍女,“怎么不给客人搬椅子过来?”
侍女连忙出去搬来一把椅子,梁师成又吩咐上茶,张邦昌这才松了口气,坐下道:“多谢太傅!”
“不知道张相公今天来,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梁师成给了张邦昌一个台阶。
张邦昌沉吟一下道:“昨天朝会之事太傅应该已经知道吧?”
“昨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也不关心,只是略略有所耳闻。”
“是关于北伐一事,反对北伐的朝臣太多,最后官家也只能被迫答应暂停北伐,着实令我们这些一心渴望恢复故土的朝臣失望。”
梁师成喝了口茶,阴阴笑道:“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真正关心故土的又有几个?张相公何必自欺欺人?”
张邦昌脸一热,干笑一声道:“主要是官家一心北伐,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当然要体恤圣意,太傅说是不是?”
“话虽这样说,但想扳回局势并不容易啊!”梁师成故作感慨道。
“事在人为,关键就看太傅和蔡公相的诚意。”
“我们当然有诚意,但王相国的诚意呢?他的诚意又在哪里?”
张邦昌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梁师成,梁师成看了看,让出范致虚的位子给自己,开封府尹的任命也给自己,河北转运使给蔡京,剿匪结束后,东南几个州知事的任命权也同样给蔡京,这个条件还不错。
其实梁师成在这次反对北伐后,下一次他就要坚决支持天子的意图了,所以对他而言只是顺水人情,既然王黼这么有诚意,他又怎么能拒绝?
梁师成便欣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