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
李延庆猛地拉住缰绳,回头瞪着杨信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喂!前面的人走不走?”李延庆堵住了城门桥,后面一些急着进城的人高声催促起来。
李延庆便将杨信带到一边,追问杨信道:“快告诉我,父亲到底为什么生病?”
杨信吞吞吐吐道:“东主不准我们告诉小官人,但事情他又解决不了,再拖下去,我们都担心宝妍斋恐怕也办不下去了。”
李延庆眉头紧锁,居然到了宝妍斋要倒闭的地步,父亲还不肯告诉自己,他心中焦急起来,怒视杨信,“你到底说不说?”
“好吧!我说。”
杨信也不管东主会不会生气了,低声对李延庆道:“事情发生在一个半月前,宫中向我们定了三千套宝盒,要求十天内交货,当时我们都喜气洋洋,这不仅是三万贯钱的收入,还是宫中订货,是宝妍斋的认可,大家都没日没夜的干,终于在十天把三千套宝盒交给了宫中。
按照约定,内藏库也应该在十天内如数付钱,但十天后东主去要钱,他们说再等十天,等了十天后,他们又要再等十天,东主没有办法,只能再等十天,结果主事的人变了,他一口否认买过什么胭脂,说宫中胭脂都是自制,从不外购,又说支条是假的,硬抢过去烧掉了,东主气不过,拼命和他们论理,他们把帐搬出来,一条条翻,就是没有三千只宝盒的记录,东主一气之下就病倒了,三万贯钱啊!就这样被宫里给赖了。”
李延庆心中大怒,冷冷问道:“当时宫中是谁经办这件事?”
“好像是个姓李的公公,他特会说话,拼命和东主套近乎,长得一脸奸相,当时吴掌柜觉得应该让他们付定金,但东主太想得皇宫这个大主顾,就没有让他们付定金,结果.......”
这时,李延庆已经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问道:“现在店里除了三万贯拿不回来,还有别的麻烦吗?”
“三万贯拿不回来,所有的麻烦都来了,郑家催我们要五千贯香料钱,这是大头,已经催几次了,还有几家屠户催我们要油钱,还有两千个盒子的木匠钱,张古老的一千贯花油钱,另外还有工钱,为了保宝妍斋,新桥的李记胭脂铺不得不暂时关门。”
“现在一共欠外面多少钱?”
“林林总总大概一万贯左右吧!”
“那现在店里还有多少钱?”
“现在店里只剩下八百贯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