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上早已是人山人海,海风带腥味和一丝寒意,吹得众人的脸皮干涩,眼睛发酸,这里要比镇上冷得多,不少人的衣裳单薄,在海风中瑟瑟发抖,但大家的眼睛都一样地闪着光彩,包含希望地凝视着十几艘货船慢慢驶进海港。
“呜!”缓缓靠向码头的旗舰‘五月花’号号角声响起,意味着这次旅程的结束,海港里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各就各位!准备下锚”船长在大声命令。
各船上的水手都在紧张地操作,大帆、三角帆、后桅帆的巨索依次解开。
“全船收帆!”
最后一道命令话音刚落,船上的白帆都同时降了下来,船身只是凭着原有的冲力还在走,但几乎已经看不出是在向前移动了。
随即铁锚落下,铁链发出哗哗的声响滑入大海,岸上勤杂工接过船上抛来的缆绳,麻利地将它牢牢拴在一根黑亮的大铁柱上,上千名粗壮的大汉立刻跑上来,等待着卸货。
随着一艘艘货船依次靠岸,码头上的气氛变得疯狂起来,几百名士兵在卸货区黄线上拼命阻挡,欢呼声、怒吼声、叫喊声将整个码头变成喧嚣的海洋。
梁秀挎着腰刀,站在官署前冷冷地看着码头上逐利之人,他喜欢看海上遮天蔽日的盛况,那些外国人对他弯腰曲膝,一脸媚笑,让他有一种满足感,这海港是他亲手一石一木建造起来,那最靠边的一块巨石上还隐隐可以看见他留下的血迹,这海港就是他的儿子,他当然可以享受儿子带来的荣耀。他回头瞥了一眼自己宿舍,窗前闪过一片红衣,梁秀满意地一笑,昨晚的疯狂历历在目,那是第一艘货船来港时,高丽船主送给他的女奴,虽然不会说汉话,但她雪白的肌肤和丰满的肉体足以舒缓他每日的辛劳。
“报告梁将军,货船已经靠岸,是否可以卸货?”一名果毅都尉急火火地从山下跑来。
他厌烦地看了看码头上一根根伸得老长的脖子,恨恨道:“码头上乱成这样,卸什么货,把他们统统赶到港外去,等官货都结清后,再放他们进来提货拿钱。
“可是!”果毅都尉犹豫了一下,大家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将船盼来,现在却要把人家赶出去,这似乎有点不近人情。
“可是什么!你敢不听令?”梁秀眼睛一瞪,每次货船来港,这些人总要把海港里弄得一片狼籍,他觉得就象自己孩子身上的新衣服被他们弄脏。
“是!”果毅都尉立正敬了个礼,带领几队士兵清场去了。
张官人是第一批